跟倪玛莉大哭一场后,隔天,程霜决定销假回去上班了。
她不能一直让自己困在这种糟糕的情绪里面。
回到家时,门锁才刚插进匙孔,门便从里面打开,程太太拉着门,站在她面前。
她摸了摸女儿有些憔悴的小脸:“这几天在玛莉家没有好好吃饭吧,人都瘦了。”
她把程霜拉进家里,一边走向厨房,一边问:“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程霜跟着她走进厨房,从后抱着她,吸取着母亲身上的味道:“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吃。”
程太太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但母女连心,从女儿的亲昵里能感觉到她需要支撑和力量。
她就站在洗手台前,任由程霜抱着,没说话。
直到程霜自己先放开手,“我先回房间放包。”
程太太扭头看着她出去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肩膀微湿的布料,心情还是有些波动。
孩子长大了,就不会再在你的面前张着嘴巴哭了。
午休时间快结束,徐家豪还在按手机按钮给程霜打电话。
他还不知道程霜已经回家了,电话打到倪玛莉家里自然无人接听。
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paul推开门喊他:“karl,袁总来公司了,跟我去会议室。”
徐家豪起身穿上搭在办公椅上的外套,有些奇怪袁征会挑今天来公司。按往常,他只会在一个月的月底来一下,听听paul的分析。
而且最近市场比较动荡,并不是入市的好时候。
徐家豪跟在paul身后进入会议室,袁征和助理已经就座。
坐下时,徐家豪才注意到他额角贴着纱布。创口似乎不小,纱布上还沾着一点浅红血迹。
徐家豪心头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一向觉得袁征不是善类,站在个人立场,他是不会选择跟这种让自己不适的人合作的。但这是幼稚而且不专业的想法,商业社会,资金才是一切。
paul是负责人,整个会议主要还是他跟袁征交流。
内容无非是今年是比较躁动不安的一年,政权交接的关键年份,市场投资泡沫高,外围还有大鳄虎视眈眈,投资还是谨慎为宜等等。
然后是建议,他上次提到的内幕消息经过分析,风险还是很高,而且资金来源不明,很容易会惹来部门调查。
到后面,会快开完了,paul才公式化地关心询问:“袁总这伤口还好吧?袁总生意繁多,可得好好保重身体呀。”
袁征闻言,视线若有若无地在徐家豪脸上停留了一下,唇角带笑,但笑意没到达眼底,“小伤而已,不碍事。”
他起身,身旁的助理也跟着站起,这是打算离开的信号。
paul和徐家豪于是也站起身。
袁征走过徐家豪身边时,忽然别有深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徐家豪确认他已离开公司后,还是没忍住对paul道:“我查过那家公司,是个空壳公司,很明显的资金转移手段,有洗黑钱嫌疑。”
paul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会议室的门重新关上。
“karl,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说出来也于事无补,上面就是默许要跟他合作。”他说的上面是指比自己职位更高级的部门上司。
袁征这半年带给他们公司的利润太大了,甚至都不惜走钢丝。
劳斯莱斯行驶在市中心商业大道上。
车窗封闭的车厢里,助理把车停在红灯前,询问身后的袁征:“袁总为什么坚持要跟他们合作?其实我们还有很多可以考虑的公司。”
助理自然知道袁征对徐家豪女朋友有想法,但是为个女人而坚持跟一个有潜在风险的人合作,他觉得袁征不是为美色昏头转向的人。
袁征抬手碰了碰额角纱布。
程霜下手不轻,他的伤口当夜需要找医生缝针。
他冷笑,出来混了这么多年,身上难免会受伤,但是被女人伤到还是头一遭。
她很聪明,反抗不奏效,便假装臣服,演技也好,居然能成功把他骗过。
那晚叫得那样骚,水流得那样多,让他失了防备。
他是睚眦必报的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徐家豪下班后专门到花店拿订好的一束花,然后开车到倪玛莉公寓。
他还不知道程霜已经回家了。
乘电梯到达倪玛莉的楼层后,他像昨天那样按门铃。
以为也会如同昨天那样得不到回应,他准备再按一次,没想到门竟然从里面打开。
徐家豪看见门打开,惊喜了一下,随即转为失望。
来开门的是倪玛莉。
“程霜呢?她在里面?”他问。
倪玛莉打量着手捧大束鲜花的徐家豪,对他说:“霜霜今天早上回家了,她还没跟你联络?”
徐家豪摇头说没有。
他知道程霜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