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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小秋是被抓了,可我们元家呢?”元夏已经没了给老太太解释的耐心,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老太太,沉着嗓子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元家的生意还要继续,小秋是自卫杀人,虽然判了刑,总有放出来跟我们团聚的一天,但是周家,再没了儿子。”
老太太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元夏就让他滚,手边的茶杯砸了过来。
元夏毫不在意拍了拍身上的茶叶和水珠,将雪茄按进水晶烟缸,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老太太,幽幽道:“妈,十年了。有些事,我们得朝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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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余被元夏安排在了远郊的寄宿学校。
那所学校条件非常好,但是由于是封闭式管理,位置又在远郊,整个学校的围墙修的很高,气氛也不似普通学校那般活跃。
从学校的建筑到老师,都透着一种严肃的模样。
可这些,却让童余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元家那栋华丽的大房子,童余住在里面总有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房子里的人个个都自称是她的亲人,只有童余觉得自己跟他们根本算不上什么亲人。与其留在那儿,倒不如眼前这所学校让人安心几分。
元家老太太当然还在生气,送童余来学校的只有孙丽丽一个人。
这么短短的日子,童余在偶尔几次的饭桌上也看出了些什么。
那个舅舅应该是很忙,只有这个舅妈会经常过来陪着老太太和她吃晚饭,不仅光吃,吃完后她还会帮着保姆一起收拾,老太太稍有不顺心就会对她发脾气,而孙丽丽从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在老太太面前永远恭顺,连带着对她说话也是温柔细语的。
听说他们还有一个儿子,但是童余在房子里停留的时间太短,从未见过这个只比她大了几天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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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余,有什么事就给舅妈打电话。”孙丽丽笑着交给她一部手机。
童余从来没有用过手机,捏在手上也不知该不该就这么放进包里。
最后孙丽丽象征性的拍了拍童余的肩膀,“去吧,别害怕。”
童余犹豫了一下,只对孙丽丽微微点了一下头,背上书包转身走进了学校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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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
周雅端着碗筷坐在略显空旷的餐厅中,表情不是很好。
她对面坐着的是她的父亲,周安国。
周安国这些年身体不行了,饭量很小,有时吃着吃着就得歇上一会儿
趁这个空档,周安国放下筷子,问周雅说道:“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能见见孩子?”
周雅皱眉,“啪”的一下放下筷子,不满道:“爸,咱们非得见孩子吗?那孩子现在可不姓周啊,跟我们周家还有什么关系?”
周安国也皱起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那是你哥哥唯一的血脉,是我们周家唯一的小辈,既然找回来了,我怎么能不见呢?”
周雅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见了又怎么样呢?就是个小丫头,估计她连哥哥是谁都不知道?咱们还凑上去做什么?您是不知道元家那儿子有多么不要脸,我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不是在开会就是出国了,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周安国皱着眉摇头,“那你就再多打几个”
“爸!”周雅终于忍不住了,“他家女儿是杀人凶手!”
周安国扶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是你哥哥做了畜生做的事”
“那又怎么样?”周雅提高音调,“她可以离婚啊?离婚不就行了吗?自卫杀人?真不知道元家使了多少门路判成了这样!要我说那就是元秋蓄谋已久的!您难道忘了”
“行了!”周安国用尽力气握着拐杖在地上跺了两下,“别说了,我现在就想见一眼孩子,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到吗?”
周雅满脸的烦躁。
她当然知道孩子无辜,可并不代表他们家应该就此跟元家握手言和吧?妈还因为哥哥的事在国外的医院里躺着呢。
现如今的周家,早已不复当年的花团锦簇,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也不用放弃自己的梦想回来接手什么家族企业!元秋那个女人不止毁了她哥哥,也毁了个她和整个周家。
“爸,您可别忘了七年前,元家是怎么落井下石的?咱们家当时经历了怎样的艰难?他们元家有没有站出来帮过我们一点?!”
“我没忘!可可这跟孩子有什么关系?”
“行行行,我去联系元夏好了吧?我再给他打电话!不行我明天就去元家的公司堵他!还不行吗?”
周安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撑着饭桌起身,拿起拐杖,步履艰难的往房间里走去了。
周雅握紧了手,不甘心的一拳头敲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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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王八蛋!”周雅咕噜噜的喝干了桌上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