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没心没肺的女孩,魏郯在心里叹了口气,推开玻璃门出来。
随着玻璃门重重合上,突然耳边响起一道惨叫。
魏郯猛地回头,就见陆时语的左手夹在了厚重的钢化玻璃门的门缝处。
!!!
陆时语想抽出手却根本抽不动。十指连心,剧痛让她瞬间小脸煞白,眼泪也哗地一下流出来。
魏郯的脑袋嗡地一下,浑身血液都凝滞冰冷了。他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立刻双手使劲想扒开玻璃门门缝,却哪里扒得动。
他又去开门,可只开了一道缝,陆时语就疼得惨叫。
这时正是下班高峰期,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已经引来不少行人,围着他们七嘴八舌地出主意。
“哎呦,小姑娘手夹进去了,赶紧打119!”
“老王,咱家有撬棍,你赶快去取。”
“当初装这个的时候,我就说这个不安全,门缝太大了,这不应验了吧。”
“我回家取点油,没准润一润,手能抽出来。”
……
魏郯抖着手,从书包里翻出手机拨了119。他刚打完电话,一个热心老大爷从家里找来撬棍。魏郯接过来就撬,但这道钢化玻璃门非常重,他和老大爷合力撬了半天纹丝未动。
“十三,我,我的手会不会断啊?” 陆时语连吓带疼,哭地抽抽噎噎,都吹鼻涕泡了。
“不会。”魏郯后背汗湿一片,却强自镇定地安慰她。此刻他有多害怕,陆时语就比他害怕一百倍。
“呜呜呜,十三,我好疼,要疼死了。”
“119马上就来了啊,你再忍忍。”魏郯长这么大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他看着女孩子疼得变形的脸,心痛得要命。如果是他自己夹手了,他肯定不会哭,但看着陆时语这样,他眼睛都红了。
“呜呜呜,十三……十三……”陆时语嘴唇已没了血色,白着张脸小声叫着魏郯,仿佛这样心里就能安定一些。
“我在呢,不会有事的啊。” 魏郯一点不嫌弃地给她擦了擦鼻涕。
“十三……”
“嗯,我在。”
“十三……”
“嗯,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 魏郯:你好好说话,叫得老子手软。
撒娇三点
119来得很快,大概只有五分钟,红色的救援车就拉着警报到了。
一个指挥员带着两个年轻战士下车,其中一个小战士取出专业的液压扩张工具,一下就将门缝撑开。魏郯扶着陆时语的手腕,将她的左手小心地抽了出来。
她的左手已经发紫肿胀,一道触目惊心的深深的白色压痕,从食指横过整个手掌。
“小同学,你们家大人呢?”指挥员叔叔问。
“她家里现在没人,我马上带她去医院。”魏郯替她回答。刚才在心岸的时候,他就听她说了她爸妈去外地出差,根本不在帝都。住隔壁的太爷爷太奶奶今天又去通州看望老朋友,也不在家。
“上车,我们送你们去医院。”指挥员叔叔说。
陆时语左手又痛又麻,几乎没有知觉。毕竟年纪小,又是女孩子,出了这样大的意外,她把魏郯当成了唯一的主心骨,任凭他领着她上车、下车、挂急诊、拍片。
等了半个多小时,拍片结果就出来了。急诊外科的中年男大夫看了看,“骨头没事,主要是软组织损伤。先打个临时石膏固定,这两天好好休养,最好能24小时持续冰敷。星期一再来看。”
从诊室出来,魏郯把陆时语领到外面的候诊区,“小钦快到了,我们在这等他一会儿。你饿不饿,楼上有餐厅,我给你买点吃的?”
陆时语脑袋垂地低低的,没说话,也没反应,只有肩膀极其细微地抖动了一下。
魏郯弯腰,从下往上看她。
“吧嗒”一大滴眼泪,从陆时语的眼中滚落,砸到他的额头。
怎么又哭了?
“是不是疼得厉害?”魏郯顿时慌了,“医生开了止疼药,我现在取药,你坐下等我一会儿,很快的。”
他直起腰,脚步一转,却听陆时语略带压抑的抽噎声响起,“你,你别走……我,我就是,就是想哭一会儿,忍不住……”说着没有受伤的右手紧紧抓住他的袖子不放。
平时嘻嘻哈哈,活泼好动地恨不能要上天的小霸王,今天出了这么大的意外,连惊带吓,像朵失了水分的娇花,蔫头耷脑无比可怜。
“好,好,我不去,陪着你。”魏郯顺着她坐在旁边,伸手揽过她的肩膀。
呜呜咽咽地哭了半晌,把眼泪和鼻涕都蹭在了魏郯整洁的校服上,陆时语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她的额头抵在魏郯的肩上,感觉到他一下一下在自己背上轻拍着。熟悉的气息,柔声的安慰……让她感觉好受多了,似乎手都没那么疼了。
她直起身,抽抽鼻子,“我渴了。”
魏郯垂着眼,冰凉的指尖碰了碰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