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语以为他要吃,从桌洞里将装棒棒糖的袋子拿出来,“你要什么味道的?”
魏郯却将整个袋子都收走,“每天一根,吃多了长龋齿。”
这是要代她保管?她每天吃个糖还要和他申请?
“你忘了去年暑假是谁因为牙疼哭鼻子的?”魏郯一边将糖收进书包,一边解释。
好吧,是她。
陆时语乖乖点头,“每天一根,你不要赖皮。”
魏郯无奈又好笑地看着她,“我能赖你的糖?”
他也不想明明才十四岁,就操着一颗老父亲的心,好吗?
下午放学,李怡潼要留下来出黑板报。她画画,魏郯写字,两人商量完主题定下方案,由李怡潼先画,画好后魏郯再在空白处写字。
教室里值日的同学也走了,只有陆时语一边写作业一边陪着李怡潼。这期板报的绘画部分有点多,一天画不完,李怡潼画了一半后,看看时间,从站着的凳子上下来。
陆时语作业也写得差不多了,她帮着把凳子擦干净,和李怡潼一起离开。路过一家坚果干货店,李怡潼觉得有点饿,进去买了个大大的电烤红薯,两人分着吃。
烤红薯又香又甜,就是有点烫嘴。陆时语小口小口地吹气,随口问道:“你和黄馨月最近怎么了?”
她隐约感觉到两人关系最近有了微妙的变化。黄馨月倒是和从前一样,经常和她们同进同出,找她们说话。但是李怡潼待她有点淡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李怡潼也不吃红薯了,甚至叹了口气,“最近我爸妈老吵架。”
“为什么呀?”
“因为……江倩阿姨。”李怡潼知道陆时语不是大嘴巴的人,而且家里气氛紧张,弄得她很苦恼,“原先我奶奶和我爸说,江阿姨孤儿寡母的,在帝都没个落脚的地方,让她们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等江阿姨找到工作就搬出去。我爸帮着介绍了好几份工作,江阿姨都不太满意,后来我爸干脆就把她招到我家的房地产公司上班了。”
李家早年是暴发户。李怡潼的爷爷是个煤老板,十几年间就挣到了普通人几辈子也挣不到的钱,又捣鼓起了房地产生意,也不知撞了什么大运,还真就顺风顺水地做了起来,从老家一直做到了帝都。
等儿子大学毕业,老两口拍拍屁股回乡养老,把家业留给了学工商管理的儿子继承。
李齐安做生意没他爹胆子大运气好,但也中规中矩地将公司守了下来。
“江阿姨的工作问题解决了,那她们什么时候搬走?”陆时语问。
李怡潼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偷听我爸妈吵架,江阿姨好像是觉得公司宿舍太远,黄馨月每天上学很不方便。但是租房子的话,这边房价又太贵。我爸碍着我奶奶的面子,不好意思撵她们走,但是我妈觉得工作、上学的事都解决了,这样住在我们家实在不方便。所以就和我爸念叨,念叨烦了,两人就吵起来。”
将最后一点烤红薯吃掉,李怡潼把纸袋扔进路边垃圾桶,“其实我也有点烦,江阿姨她们住进来之前,我爸妈很少吵架,即使吵架也是一晚上就和好了,但现在,哎……”
陆时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大人的世界远比她想的要复杂。
两人在家门口分手,陆时语回家一看,苏亦已经下班了,正在厨房做晚饭。
陆时语摸进去,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了一只刚出锅的软炸虾仁,站在厨房里吃起来。
“洗手了吗?小心烫着。”苏亦一遍翻动锅里的另外一半虾仁,一边问。
陆时语被烫得差点要喊亲娘,胡乱嚼了两下,咕咚咽了下去。
“妈妈,你知道隔壁的李叔叔和陈阿姨最近总吵架吗?”陆时语想了想,把今天李怡潼说的话和苏亦讲了一遍,“你和陈阿姨关系好,也劝劝呗,别总吵架伤感情的。”
苏亦的确听陈安妮抱怨过,没想到女儿也知道了,不过她并不想和女儿讨论这些事。她用筷子轻轻敲了敲陆时语伸向炸虾仁的魔爪,“去,洗洗手,把这盘刚炸好的给太奶奶端过去。”
“嗳。”陆时语应了一声。
为了迎接元旦,教学楼一层大厅被花色簇新的盆景装扮一新。小长假一过,期末考试也日益临近。
这三天,各科老师们都疯狂布置了超多作业。陆时语几乎没出门,天天在家赶作业。不会的题就攒一起,准备最后一天去问魏郯。
苏亦觉得每次让人家魏郯给女儿当免费老师很过意不去,特地打电话邀请魏郯到家里来,给陆时语讲完题,顺便留下来吃晚饭。
“啊,终于全部写完了。”陆时语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魏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问了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你的处女作为什么要写娱乐圈题材?”
以陆时语的年纪和阅历,不是写青春校园更贴近生活吗?
陆时语整个人转了过来,眼睛里闪着耀眼的光,“这是为小裴哥哥量身打造的。等我签约上架一夜爆红,再卖了影视版权,小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