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是大人之间的客套?!
只听苏亦笑了一下,“馨月和小语是同学,同学之间互帮互助本来就是应该的。现在咱们又成了邻居,街里街坊的自然也不用说。而且安妮热情爽朗,老李交游广阔,人脉极广,有时候我们老陆还要找他牵线搭桥呢。”
陆时语虽然单纯,但是不傻。她觉得自家亲妈挺有一套,一番话讲得既有人情味又没把话说死。
江倩轻轻叹气,“这半年多的确麻烦了他们两口子许多,我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现在我在齐安公司上班,待遇什么的都挺好,就是公司宿舍离附中有点远。如果搬过去,馨月每天上学路上就得俩钟头。她好容易融入了新学校新班级的生活,要是再转学,我也担心孩子适应不了,这才厚着脸皮在齐安家住下来。好在我和齐安是一起长大的,秦姨就是我的亲姨,我也一直把齐安当成亲哥。”
秦姨就是陈安妮的婆婆。苏亦这些日子也听陈安妮抱怨过,原本她婆婆说的是让江倩母女暂住,找到工作就搬走。可是三个月过去了,人家提也不提搬走的事。一家三口莫名其妙地多了两个人,每天进进出出,有时候真的很不方便。
不过这毕竟是李家的家事,苏亦也不好多说什么,她转头对女儿说,“小语,你带着馨月去你房间玩吧。”
陆时语应了一声,站起来。
江倩母女坐了一个多小时才走,苏亦和陆时语把人送到院门口。
关上门,陆时语长长地吐了口气。她觉得人和人相处,还真是要看气场。不知道为什么,她和黄馨月相处就是没有和李怡潼来得自然。
明明都不是内向的人,可就是容易冷场。
而她和李怡潼两个,总有说不完的话。
陆时语挽着苏亦的手,“妈,江阿姨后来又和你说了什么呀?我刚才听馨月说,一会儿她和她妈要回去做莜面栲栳栳,李叔叔特别爱吃。潼潼和陈阿姨回t市了,家里就只有李叔叔和江阿姨、黄馨月在,难道不会有点尴尬吗?”
苏亦被她问地一愣,伸手捏了捏女儿的鼻子,“小孩子家家,打听大人的事做什么?寒假作业写完了吗?”
陆时语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我早写完了。”
说着,跑回了房间。
早上飘了点小雪,院子里的光秃秃的枝丫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苏亦站在院子里想着女儿刚才的话。
陆缄找了出来,他摸了摸苏亦的手,发现有点凉,一边给她搓手,一边把人往屋里带,“大冬天的站在院子里做什么?”
苏亦故意嗔道:“刚才江倩她们来,你打个招呼就避到了书房。害的我被人家说家教真严。”
陆缄给她倒了杯热茶,“难道不是吗?我本来就被你管的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
苏亦瞪眼,伸手要掐他。陆缄反应很快,直接把苏亦的手握住,然后亲了亲她的手背。
“我一个已婚多年孩子都有两个的男人,在和年纪相仿的异性相处中,保持界限与适当的距离,是对你最基本的尊重。”
苏亦双手攀上了陆缄的脖颈蹭了蹭,“老公,我觉得我上辈子真是拯救了银河系。”
陆缄嗯了一声,“我也觉得,所以你得对我好一点。”
“我对你不好吗?”
“还行吧,就是有些时候,我没结束,你不要装睡。”
这人!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动不动就往高速上开!苏亦红着脸捶了一下坏笑着的男人。
第二天,百无聊赖的陆时语在只有他们姐弟,和魏郯、李怡潼的四人群里发了消息。
【兄弟姐妹来攒个局子。】
李怡潼最先回复:【我在高速上,还得一个多小时才能回去,你们先玩。】
紧接着是魏郯:【来我家烤肉吧,我爸妈今天都上班了。】
陆时钦一直没有回复。他的房间窗帘拉着,但钢琴声不断。
陆时语就站在外面敲玻璃。
敲了大概得有一分钟,窗户被人打开,陆时钦练琴或者作曲的时候最讨厌有人打扰,他不耐烦地问:“干嘛?有事不能敲门?”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你要是没有重要的事说你就死定了!
不过陆时语丝毫不怵他,舔着脸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和他贫嘴,“我这不是怕敲门影响你吗?”
那你敲玻璃就不影响了?
陆时钦不想理她,作势要关玻璃,陆时语赶紧伸手拍在玻璃上:“嗳嗳,马上就要开学了,我们和潼潼、十三一起聚一下。”
陆时钦的动作一顿,很快道:“知道了,我等会儿去找你们。”说完,一点也不温柔地把她的爪子挪开,“啪”地一声,关上窗户,拉上窗帘。
“臭小子,脾气真差!”陆时语望着冷冰冰的窗户,皱着鼻子抱怨了一声。
来到魏家,门铃刚按下去门就开了。
魏郯短发黑亮,湿哒哒地往下滴水。
“你不会才起床吧?”陆时语的目光在他被打湿的白色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