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很轻,如同羽毛一般落在眼角,好痒,痒到心底。
陆时语忍无可忍,倏地挣脱他的桎梏,直起身子,用手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力道很大,就好像她搓的不是自己的脸。
“你家的刀呢?我用的是动物奶油,再不吃,一会儿真的要化了。”她道。
陆时语做的蛋糕虽然卖相奇差,但却是严格按照教程上来操作的,所有的配比都精确无误。所以味道还是不错的,新鲜水果更是铺满了整个蛋糕表层。
“魏十三,你就好好感动吧,今天真是我人生的巅峰。我,竟然真的做出蛋糕来了!”
陆时语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魏郯吃,那表情就像是在催他:快点夸夸我,快点夸夸我。
“好吃。”向来喜怒不上脸的魏郯,露出一个毫不掩饰的大大的笑容,明亮地像是乌云散尽露出脸的太阳。
“甜不甜?”陆时语问。
“甜!”从胃到心肝都是甜的。
陆时语满意了,用手捏着紫红的樱桃放进嘴巴里。
“你手指怎么了?”魏郯这才注意到她的左手拇指和食指指肚有些发红。
陆时语正在给自己切蛋糕,闻言,并不在意地道:“蛋糕胚烤好的时候,有点小激动,不小心碰到了烤盘。没事,早不疼了。”
魏郯视线落在她的手指上,停了半晌,“不要再做了。”
“嗯?可是我觉得自己做的比外面做的还好吃。”
“我去学,以后我给你做。”
“好哦!”
说完,陆时语咀嚼的动作一顿。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她又讲不清楚。
不知不觉,初三开学已经两个礼拜了。短短的两周,陆时语已经真切地感受到了和初二完全不同的气氛。学校在不断地发书发试卷下来,在书桌上堆成了小山。
“还有xx月”就要中考了,几乎成了强哥每天到班讲话的固定开场白。这种氛围之下,导致所有人都紧张兮兮的。
陆时语也收了心,每天提前一个小时就起床,在家自学后才去学校。
国庆放假前,迎来了初三第一次月考。
第一天上午考完,大家就蔫巴了。
“今天上午这两门的题目真是巨难啊。”陆时语戳着米饭,连最喜欢吃的宫保鸡丁吃在嘴里都没感觉了。
“我之前就听说初三第一次月考都会给一个下马威。”李怡潼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抱着豆浆喝了一口。
“哎哎哎,我说介介们,别丧了,振作点。你们想啊,这么难的题目,除了金字塔塔尖的那一小撮人,肯定大部分人都做不出来。”于嘉航坐在旁边一桌,隔着条过道和她们说话。
陆时语“唰”地就看向金字塔塔尖的那位,用筷子敲了敲他的餐盘:“十三啊,你考得怎么样?”
“可以。”魏郯神色如常。
但几乎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他的言下之意:第一名还是我的,你们这群菜鸡就不要肖想了。
操啊!
于嘉航直接飚了句脏话,将手边还没喝的酸奶推到桌子中间:“我赌大人超第二名20分。”
杜一翔也跟着加注:“我赌25分,一罐可乐。”
赵凌:“那我就30分,一根烤肠。”
孙博彦:“算我一个,两个茶叶蛋,我也是20分。”
“woc!”赵凌直接踹了孙博彦一脚,低吼道:“把你的两个茶叶蛋赶紧拿开,别放在我的烤肠下面。”
孙博彦皮肤有点黑,黑壮黑壮的更像体育委员。他带着个黑框眼镜,被踹地莫名其妙踹,“你丫神经病啊?”
“我神经病还是你猥琐?你自己看。”赵凌指着桌上的一根烤肠加两个茶叶蛋,忿忿道。
他这么一说,埋头苦吃的杜一翔也抬头去看。
这一看不要紧,他一口饭差点喷出来,大笑:“孙博彦,你真他妈猥琐。”
他们这一桌闹出的动静不小,陆时语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去瞧,魏郯端着吃完的餐盘站起来,一只手抵着她的额头把人按回座位,无奈道:“你怎么什么都好奇?”
等陆时语把他的手拍掉,就见孙博彦的脸黑红黑红的。她纳闷地问李怡潼,“他们到底笑什么?”
李怡潼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月考的成绩要到国庆黄金周之后才能出来。关于小长假,陆时语已经有了计划。
附中初中部每个年级大概五百人左后,而高中部每个年级则扩大至一千人,招生范围面向整个帝都。可以说高中部才是附中的金字招牌,汇集了最优秀的师资力量和教学资源。
相应的,附中的中考分数线也大大高于普通高中。因此,即使是附中初中部也不是全员都能直升本校高中的。必须要和全市同学一道竞争厮杀,所谓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也不为过。
以陆时语现在的成绩,升入附中高中还不是十拿九稳。
所以,月考前听孙博彦说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