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也没什么好逛的,陆时语没事干,于是就在房间玩手机吃零食。玩得实在没意思了,她带着零食出门,到前台找郝大姐聊天。
郝大姐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儿子考到市里的重点高中,住校,一个学期才能回来一次。
女儿只有六岁,明年才上小学。小姑娘婴儿肥的圆圆脸上,一笑就有两个明显的小梨涡。
“朵朵,你怎么老盯着姐姐看呀?”郝大姐笑着问女儿。
小姑娘眨着大眼,笑得腼腆,“姐姐长得好看。”
陆时语笑着摸摸她的发顶,递给她一袋芒果干。
小姑娘没接,拿眼睛看向妈妈,见妈妈点头,她才开心地接过去,脆生生地说了声:“谢谢。”
晚上又来了几个客人,郝大姐忙着给人开房间办手续。
陆时语就和朵朵玩儿。小姑娘拿着郝大姐的手机给她看,“这就是哥哥。他学习可好了,年年都是第一名。”语气特别骄傲,好像她自己得了第一名一样。
“你哥哥高几了?现在还是暑假,他怎么不在?”
“高三。他们已经开学了。”
“哦,那明年就高考了。”
朵朵点头,“哥哥要考飞行员。”
又是一个有蓝天梦的少年。
陆时语笑了,“那很好啊,到时候朵朵的哥哥也能像这里的飞行员叔叔一样开战机。”
朵朵嘟了嘴,摇头,“可是妈妈不让。”
“为什么呀?”陆时语疑惑道。
“他要考军校,我坚决不同意。”郝大姐忙完了,在女儿身边坐下。
“他要实在想当飞行员,那就考民航,军校绝对不行。”
“我和他说,他要考军校,我就与他断绝母子关系。”
“他爸是边境扫雷队的,朵朵两岁的时候,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这几年,我拉扯他们兄妹俩长大有多辛苦。”
“飞行员看着风光,但也实在危险。说我自私我也认了,我就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什么,让我们娘俩怎么办?”
乡村不像城市,一到晚上黑得厉害。招待所只有二层,陆时语闲来无事,双臂撑着窗台像小女孩似的托着腮,望向窗外。
远处的墨蓝苍穹上镶着一枚细细的月牙儿,周围颗星子闪闪烁烁,耳边除了偶有不知名的昆虫声,四周静悄悄的。街对面试飞大队正门门头上那颗巨大的红色五角星被路灯照得格外显眼。
她脑袋里还想着晚上郝大姐最后说的一段话。
“咱们试飞大队田政委的儿子是海军航空兵,前年因为飞机故障,在陆基模拟着舰训练中牺牲了。他是我从小看大的,牺牲时才24岁。谁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就这么没了,哎!”
这都是实实在在发生在身边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有一更哦,明后天也都是三更()
撒娇九十一点
这一夜,陆时语辗转反侧,好晚才睡着,第二天早饭直接睡过了。
她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耳边再次陡然响起那地动山摇划破天际般的轰鸣声,她“刷”地弹坐起来,赤着脚奔到窗前。
十数架银灰色的战鹰,有序地保持着双机编队的队形,如同一支支银色的利箭,沿着深色的山脉呼啸而来。
机场里,大批地勤保障人员在下面耐心等待。在此起彼伏的轰鸣声中,战鹰依次降落,保障人员分工明确地围上去。
穿着蓝色飞行服的飞行员和教员们,一个个抱着头盔,身姿潇洒地从飞机上下来,三三两两地朝飞行楼走去。
飞行员年纪都不大,他们全是今年才加入试飞大队的从各个航空旅选拔上来的尖子。
飞参室内,大队长照例对这次训练做了例行总结,最后宣布放假两天。
难得可以舒舒服服地放假,小伙子们说笑着去更衣室洗澡。
魏郯洗好出来,一名教员迎面走来,见到他露齿一笑,“小魏,你女朋友来了,你怎么还在这儿磨磨蹭蹭的?”
魏郯擦头发的动作一顿,一滴水珠从眉毛滑进眼里,微微刺痛,“徐教,你说什么?”
徐教往他结实的肩膀上捶了一下,“你女朋友来了!你小子平时挺聪明的,这会儿怎么傻了。”
魏郯黑眸闪亮,抬腿就跑,没跑出去两步,又停下,扬声问道:“徐教,她人现在在哪儿?”
“应该是招待所。”
徐教话音将落,魏郯已经跑出了更衣室,转眼就没了人影。
“徐教,魏哥的女朋友真来了?”
“这能有假?听说还是个活生生、亮闪闪的超级大美女。”
“难怪,我还是头回见魏哥毛毛躁躁的样子。”
“废话,要是你女朋友来探亲,你还能跟我们一群天天见的老爷们浪费时间?”
一屋子的男人都笑了。
魏郯性子比较沉,平时话不多,但是无论看脸还是看专业技术,他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