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飞机在机库,这里看不到。”
陆时语哦了一声,紧接着问:“我这两天其实都看到飞机了,不过我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反正噪音都挺大的,震得人心肝跟着一起颤。你们每个人都有固定的飞机吗?”
“没有。声音是挺大的,习惯了还行。”
两人沿着主路慢慢散步,这两天休息,魏郯干脆跟队里请了假晚上不回去,于是散着散着就回了招待所。
血气方刚的年纪,平时见不到人就罢了,现在软乎乎香喷喷的女朋友近在眼前,触手可得,说不想那绝对是假的。
刷卡进到房间,门刚关上,魏郯就衔住了她的嘴唇,双手紧紧掐着她的腰…
陆时语侧躺着,后背靠着个火炉子般的胸膛。魏郯亲着她漂亮舒展的肩胛骨,陆时语则捏着他的手指把玩。
他的手掌很大,比她足足大了一圈,陆时语将自己的手掌张开,放上去。掌心和指腹相贴的位置能感觉到粗粝的薄茧。
十指交扣地握起来,她又将脸也贴上去。
“抱歉,小语,这边条件有限。”
陆时语从小金枝玉叶地长大,他们部队招待所的条件在这一片算是最好的了,但比起帝都还是差太远。而且,一想到她一个人又是飞机又是汽车,辗转半个中国就为来见他一面,更心疼了。
“没事呀,我觉得挺好,比我们医院办公室的那个硬板床睡着舒服多了。”陆时语并不在意地道。
面对懂事的女朋友,魏郯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队里一群大老爷们聊天的时候,也会有结了婚的或者交了女朋友的战友感慨:选择他们当老公或者男朋友的女人都不容易。啥都指望不上,家里家外一把抓。上有老下有小,柴米油盐,全部要靠自己。
高风险高技术特殊职业群体的他们工作危险系数高,但薪资水平甚至比不上民航飞行员,只是福利好一点,还有各种补贴。
所以大家都特别舍得给老婆或者女朋友花钱,用一个教员的话说:“人陪不了,只能用钱陪着,怎么着也不能亏了自己女人。”
话糙理不糙。别说金钱,如果必要,他这条命都可以给陆时语。可是现在,他甚至连最简单的陪伴和安稳都做不到。
短暂而甜蜜的假期一晃而过,陆时语也该回去了,魏郯开车送她到县城汽车站。
他帮她按开安全带,视线一瞬不瞬,目光留恋地凝在她身上。
陆时语强笑了一下,探着身子凑到他侧脸ua了一口,“你做什么干什么,我不管,我也不问。不过,你每天落地都要给我个消息。”
“别担心。”魏郯揉着她的后颈,安慰道。
“废话,怎么能不担心?即使夜训也是一样,必须立刻给我发消息。”陆时语戳着他硬邦邦的胸口,催促道:“快点答应我。”
魏郯捉住她的手指,啄了一下:“好,我答应你。”
他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脸蛋,不放心地叮嘱:“你不要忙起来就不吃饭,口袋里装些巧克力、饼干什么的,早饭一定要吃,晚上下班注意安……”
陆时语伸出一根食指,压在他唇上,“嘘,别唠叨了,唐僧哥哥。”她用手指描摹着他的唇形,目光染上一层痴迷,“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说完,倾身靠近勾着他舌尖吮。
12月22日,冬至。
这天虽然是周日,陆时语却依然要上班,她现在轮转到儿科实习。只一个礼拜,她就明白了为什么学长学姐们毕业选科室的时候都不愿意选儿科。
拿他们附属医院来举例,整个儿科从主任副主任到他们这些实习医师全算上,总共不到三十人。
赶上现在这样的流感爆发期,每天门诊上需要接待的儿童病患将近两千,小患者们年纪小不懂配合加上生病不舒服,又哭又闹,看诊的时间就比较长。所以,即使医生不吃不喝不上厕所都忙不过来。住院部更是人满为患,楼道里都排满了床位。
而且儿科急诊也是整个医院最忙碌的,因为孩子感冒发烧大多是晚上。即使在急诊四个医生全员负荷的情况下,也得两三个小时才能看得上病。
现在的孩子都是家里的宝贝疙瘩,一个生病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能陪着来好几个大人。孩子生病哭闹,大人的心情也跟着焦急起来,往往病没看上,家属和医生护士先吵一架的事屡见不鲜。
“43床发热咳嗽8天,加重3天。体查双肺呼吸音粗,左下肺可闻较多湿啰音,结合胸片,诊断为左下肺肺炎。经过抗感染、雾化吸入、止咳平喘、补液等对症治疗,目前效果良好,支原体检查结果为阴性……”
早上八点,陆时语抱着厚厚一摞病历跟着主治医杨医生开始查房。
杨医生翻了翻检查结果报告单,又听了听肺心音,说:“继续治疗,四天以后再拍张胸片。”
“好的。”陆时语点头记下。
查完房,两人一起往医生办公室走。杨医生问道:“怎么样,这一个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