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手握右符,想要扶持萧然当个傀儡皇帝。皇帝想要他当太子,外面又传他有断袖之癖。
这样的大梁,若是没有赤潮在后面,恐怕早就有了别姓。
萧罹扶老管家起来,说:您先起来。
老管家磕得更低,吼:殿下!
萧罹身形顿住,过了好半晌,他才拿手擦去脸上的雨水,闭着眼说:我知道了
阿聋回来时两手空着,萧罹瞟了他一眼。
阿聋说:殿下赎罪,属下没找到。
萧罹已经换好衣裳,自嘲一笑,说:他既要走又哪能这般轻易寻到?
殿下阿聋有些意外,殿下的状态看起来似是比想象中的要好。
萧罹抬眸,盯着他忽然说:还有什么,一并讲了。
阿聋默不作声。
萧罹盯着他也不讲话,皱了眉,半晌才说:皇帝那有动静了?
阿聋不情愿地点头。
不仅有动静,动静还不小。
殿下不会愿意听到。
不等他讲,传旨的太监便到了门口。
明德帝传的是口谕,萧罹不接也得接。
等传旨太监走了,萧罹终于压抑不住,身子一斜倒在地上。阿聋上去扶他,被一把推开。
萧罹身子气到发抖,双眼发狠似的盯着地上,说: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阿聋扑通跪在他身后,说:殿下!
他怎么敢?!萧罹攥紧五指,指甲嵌进肉里,青筋凸起看着可怖,他对着地上狠狠一记砸,说:他要做什么?!
殿下!管家硬生生打断他的话,跪着爬到他面前,说:殿下!您不可以说这种话!若是传
让他们传!萧罹眼里布满血丝,盯着管家冷声说:这样的结果我不会同意的。
雨短暂停了片刻,谢砚转入一偏僻的角巷,身上水止不住地往下滴。
苏辞说:主人,外面都是四皇太子的人,我们
谢砚拧了几把衣裳,打断他说:萧罹要造反。
苏辞噎住。
谢砚沉了沉眸,说:皇帝一声不吭下了口谕,他现在是太子,把找我的动静弄这么大喜好男人
他轻笑一声,抬眸说:真是不怕死。
不说明德帝会将他如何,就是那些百姓,知道了他们的太子有龙阳之好,日后又该如何看他?
苏辞问:那我们要怎么做?
等着。谢砚说:京都不太平,皇帝颁下立太子口谕,又从宫中传出找到李风
他看向苏辞,说:皇帝被逼急了。
谢砚眯眼说:一个逼一个,全都被绑在一根绳上。
苏辞不作声。
谢砚说:李风是陈家旧人,他一旦招供,陈家坐不住。我们只要等着,等陈家自己把右符露出来
谢砚侧目看苏辞,见那人心疼似的看他,问:你这般看我作何?
主人。苏辞知道不该提,但他并不觉得谢砚没听到。
他们一路走来这么多人都在说,以主人的性子,多半是听到了,却装作无事。
谢砚说:有话说,别磨磨唧唧的。
苏辞哽咽一下,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谢将军。谢砚替他说了,你要说谢将军。
苏辞低着头没吭声。
他也是才知道,原来上一任将军竟是主人的父亲。可他记得,谢将军最后的结果,是
他们爱说,就说去吧。谢砚转过身,忽然笑了:骂得狠一点,咱们的太子殿下,或许就不会记挂我了。
苏辞抬头看谢砚,天上打了声闷雷,一滴雨又落下来,刚好溅开在他鼻尖上。
36、
暴雨如注,湿闷得很。
谢砚和谢裴一事传出去,街上人人都在谈论。
苏辞说:那些人不懂其中来去到底如何,就这般嚼人舌根。都说要在赤潮活下去须得无心,可主人,那些人又哪里有心?父辈的仇怨,缘何要你来承受。
谢砚轻抚茶杯,不讲话。
主人,我们真的不动?苏辞说:要等多久?
谢砚看向一边的人,说:快了。
苏辞对着「快了」摸不着头脑,没问,跟着谢砚的目光望过去。
谢砚压低声音说:宫里来的人。
那人虽穿着与普通百姓差不多,但在宫中多年,眼睛里练出来的那股精明劲儿却是遮掩不去。
那人讲:你们听说李风了吗?从前在陈家做过下人的人,被皇上关在诏狱里,不出一日便离奇死了!
周围一阵喧哗,说:畏罪自杀!畏罪自杀!他定是在陈家做了什么事,现在被皇上找出来,怕被陈家捉回去折磨!
有人说:陈家这几年小动作这么多,怎么就是他自杀?没准,是陈家派人去杀的!
有人拍桌而起:皇宫里的消息,你又从哪得的?你可知这流言若是乱传,要砍头的!
砍头?呵呵。那宫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