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生气了?谢砚饮下桌上的酒,说:不去便不去,我倒也不是像你种爱纠缠的人。
萧罹听到这话,顿了顿,不信。
若是不气,为何不出去给他送别?
谢砚拿起桌上的酒,另洒了一杯,不说话。
萧罹看着他喉咙微动,又饮下一杯酒,起身说:你不会喝,别喝太多。
谢砚似听非听地点点头。
萧罹:战事紧迫,我
啪嗒一声,谢砚手里的杯盏落到地上,他整个人也昏昏地倒在桌上。
萧罹见他微微发红的脸,明了似的眯了下眸,随后将人放在床上。
他余光瞥到床柱上的金链子,盯着谢砚已经快好全的脚踝静了片刻。
殿下。阿聋在门外催。
萧罹沉眸,对床上那人说:我会活着回来。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屋子。
谢砚微微攥紧的手松开,他朝门口的方向望,等屋外一点动静都没了才坐起身。
他凝视着床柱上的链子,直到有个带着凤凰花面具的人进来。
谢砚定定看着他,一声不吭。
谢砚跟着那人,回到了赤潮。
宫主,人已带到。
都退下去。
沈黎寒等他许久,转过身看谢砚完好地站在面前,摘下面具,笑说:这回却是学乖了,知道不挣扎能少受些苦。
谢砚:
沈黎寒风轻云淡地说:太子要去战场,你就别去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吗?
谢砚:宫主
对。沈黎寒突然冷声,说:谢砚,你现在不是赤潮的人,我却将你找来赤潮,是以赤潮宫主的身份,为了大楚而采取的行动。
谢砚皱眉。
沈黎寒笑了声,又恢复方才从容的神情,说:谢砚,你很像谢裴。
在战场上,靠的不光是武力。他指指自己的头,还有这。
傻子可当不了将军。沈黎寒说:可太聪明,有时候反而会害了自己。
谢砚攥了攥十指,沉眸。
沈黎寒接着说:本宫主叫你去找右符,你翻出当年旧账
他走到谢砚身侧,一字一顿说:还叫苏辞,去查先皇后。
谢砚顿了顿,张口要说话,却被他打断:你查到了吧,先皇后生下一个孩子。若是没死今年该二十三了。
谢砚身形一僵,下意识离沈黎寒远了两步,看着他的面容,说:你
是啊。沈黎寒笑了笑,说:我就是那个,先皇后在赤潮生下的孩子。
谢砚稳了稳身形,说:那你做那些
自然是为了赤潮为了母亲当年的遗愿。沈黎寒垂眸,低低说:左符一直在赤潮,但右符下落不明。大楚看似毫无波澜,可一旦右符出现,又会引起波澜。那不如,便一早解决此事。
谢砚恍然:都是你策划好的。
都是。沈黎寒说:都是为了引出那个手持右符的人。母亲用性命保护的大楚,我不能让它毁在这里!
谢砚:可你是沈黎寒。是沈家
沈家沈老家主的夫人。沈黎寒看着谢砚,笑说:是母亲曾经的挚友。
母亲诞下我后,不想我在赤潮受苦,才叫人偷偷将我送去了沈家。后来母亲走了,赤潮无人管,他们便出来找我,将我拉回那个地方。
谢砚:我如今不是赤潮的人,宫主告诉我这些,不怕出事吗?
沈黎寒:不怕。
谢砚不语。
沈黎寒:没什么好怕的了。
沈黎寒:虎符完好地回到大楚,黯玉我当年得知真相那会儿,便摧毁了。
谢砚一怔。
失踪了这么久的黯玉,竟是早已不存在。
沈黎寒:打完了这场仗,大楚才能最后安定下来谢子钦。
呃谢砚攥紧手中的东西。
沈黎寒淡淡瞥向他的袖子,笑了笑,转过身说:这都是太子的吩咐啊
萧罹谢砚喃喃,似是明白了什么。
是萧罹让沈黎寒把这些事都告诉他。
沈黎寒重新戴上面具,朝后挥了挥手,这战要些时日,你且安心在赤潮待着。
你知道的,你不出去。
谢砚在赤潮待了半月,期间只见了沈黎寒一次。他同他讲,萧罹是皇帝了。
明德帝重疾而亡,太子按理顺利继位。
边境传来消息,大楚打了胜仗,成功将北夷人击退。太子甚至带兵直逼入北夷,迫使其主动提出降服。
谢砚攥紧袖子内的东西,一声不吭。
两桩事撞一起了。沈黎寒看着低头的谢砚,说:皇上前日动身回京,先帝驾崩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他那。
谢砚抓着袖子,手微微发颤。
沈黎寒停下来,静静看着谢砚。
两人长久都没出声,呼吸很轻,突然沉寂了下来。
一息之后,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