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装了,身子骨也好了,生龙活虎地跑到院子里蹦跶了几个来回,兴冲冲道,叫上苏兄,咱们一块到天香楼吃肘子去!
在家里躺了这么多天,汤寅早就对那外酥里嫩的大肘子垂涎三尺了,约上苏岚在天香楼包间,一起快乐啃肘子。
谁知这肘子还没等吃上,麻烦就找上门来了。汤寅人刚上二楼,迎面与一身量欣长,面容俊逸的男子撞上,他刚想主动行礼道歉,男子却突然冷嘲热讽道,哟?汤大人,听说你被贬到门下省做书丞了?
这话听着带刺儿,汤寅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下,顿时不舒服起来,抬头一看,不免惊讶。
此人名叫李轩思,算是京中李氏子弟里比较出息的才子,似乎是在户部任职。
汤寅自诩并没得罪过此人,经身旁的乌寒一提醒才恍然大悟,此人是李淑君的表哥,两人青梅竹马,颇有情谊。
原来这人是把他当成情敌了啊
汤寅客气道,汤某前阵子身体不适,是自愿请辞的,李大人这般咄咄逼人是想干什么?
李轩思身量要比汤寅高一些,故意靠上前,藐视汤寅道:不干什么?只是你这等德不配位,奸佞惑君的小人本就不该进中枢令!三天两头装病也就罢了,还惯会博取可怜,真是恬不知耻,可笑至极!
汤寅被骂懵了,还不待反击回去,李轩思又恶狠狠道:你勾引我表妹也便罢了,还将她抛弃不顾,你这个衣冠禽兽,若不是在下还有几分君子之风,早就给你一顿痛打,叫你无地自容!
周围的百姓三三两两地聚过来瞧热闹,李轩思怒瞪着汤寅,嘴上不依不饶却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汤寅嘴角狠狠一抽:
那你倒是来啊?来打我啊!来啊你别克制,你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了!
汤寅冷笑一声,李大人这话我可听不懂了,我与李小姐萍水相逢,能将「勾引」二字说出口,还说得如此难听之人,恐怕才是那等脏心小人吧,李大人坏人家姑娘名声,又有何颜面在这里大放厥词?!
你!李轩思被汤寅怼的哑口无言,气的险些咬破自己舌头,你你简直是恶人先告状!亏你这等人还自诩状元,入朝为官,像你这等名声散尽,狂妄自大的恶徒,理应游街浸猪笼才是!
最后这句话,李轩思是带了点侮辱意味的。他知道坊间关于萧恕和汤寅的传闻,萧恕还将凤印给了汤寅,他把汤寅比作女子羞辱,只有偷人不洁的女子才会被游街浸猪笼。
汤寅被他一句话激得眼底冒火,正犹豫着要不要动手时,身后突然响起了苏岚的恼怒声,哎你谁啊你,没事闲的你在这儿胡说八道是吧?要不是我们静时,那个李小姐早就被水淹死了好不好?你才恬不知耻,你才可笑至极,你才衣冠禽兽,你才应该被游街,被禁猪笼!
苏岚小嘴叭叭叭的,跟个小炮仗一样,直接照着李轩思的脸一通臭骂,长得人五人六的,嘴怎么跟擦恭桶的抹布一样臭?我看就应该给你关狗笼子里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你你们!
李轩思骂不过苏岚,被气狠了,上来狠狠推了苏岚一把。
苏岚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他绊了一跤,幸好汤寅手疾眼快地拉了他一把。
李轩思,你再撒泼我就不客气了!
汤寅表情冷然,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并不后悔救人,只是没想到救人之后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情来。
不但被萧恕找茬各种贬,还要遭遇莫名其妙的辱骂,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轩思冷笑一声,丝毫不把汤寅的威胁放在眼里,高抬下巴,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你待如何?你又敢如何?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汤寅有多大能耐!
我可去你的吧!
汤寅二话不说一拳挥过去打在李轩思的脸上,当即将他打成了乌眼青。
汤寅!我跟你拼了!
李轩思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张扬舞爪地朝着汤寅扑过来,两人在楼梯上你拥我挤地打成了一团。
李轩思是个外强中干,别看身量比汤寅高,打起架来竟放不开手脚,被汤寅连踹带打的殴了十好几下。
然而他万万也想不到,汤寅看似文弱书生,但跟萧恕打架纠缠的得多了,竟也偷偷练了几招,拳头专门往他身上脆弱的部位招呼。
李轩思被打倒在地,拼尽力气反抗也拽到了汤寅,两人扭打着,最终齐齐从楼梯上跌了下去,摔了个鼻青脸肿。
李轩思牙都磕掉了,捂着嘴哇哇乱叫,口齿不清地骂道,贪淫!贪淫你个小人!
汤寅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狼狈的滚倒在地,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快摔移位了,疼得都不敢使劲喘气。
大人!
乌寒赶紧上前去扶汤寅,见汤寅摔得鼻子滋滋冒血,赶紧将人背回了府,找来郎中医治。
汤寅摔断了一条胳膊,左半个脸也被李轩思打得青紫,肿得像馒头一样高,浑身疼得动都不敢动,只能卧床躺着喝药慢慢调养。
不过他这一架可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