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山听了,当即拍着桌子,吹胡子瞪眼睛,叫道:“狗屁!你家的猪跑到大柳树村来,破坏我们村的旅游事业,你怎么不说赔呢?你不要说了,要赔偿,没门!”
柳老七也说:“还有,你儿子咬伤了我们一个保安,还砸破了一个保安的头,不要你赔偿,就算便宜你了。”
陈小翠反驳道:“你们都大人大事的,怎么跟畜生和孩子一般见识呢?”
“陈小翠,你怎么骂人呢?我不跟你谈了,让黄老邪来谈。”说完,唐家山起身要走。
陈小翠追出去,扯住唐家山的袖子,不让他走。
唐家山不怒反笑:“陈小翠,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你一个小寡妇,拉住我算什么?”
陈小翠脸色通红,但也毫不怯场:“唐村长,事情还没个结果,你不能走。”
“我还有事呢,别缠着我。”有几个乡镇企业的头头约唐家山喝酒打牌,心里早就痒痒了,懒得和陈小翠多纠缠。
陈小翠不依,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你不能走,你们村保安扣留我家的猪,打伤我儿子,必须得给个说法。”
唐家山把脸一板,说:“你儿子伤了,保安也伤了,扯平了,你还要什么说法?”
“你……”陈小翠一个妇道人家,自然说不过一村之长,被唐家山一句话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气急了,只紧紧扯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
唐家山生气了,用力一甩,手就碰到陈小翠的胸口上。
陈小翠脸一红,稍一闪身,又一把抓住了唐家山的衣襟。
柳老七等几个人在旁边看了,生怕唐家山吃了亏,二话不说冲上来把陈小翠扭住了。
唐家山趁机走脱,嘴里气哼地说:“一个小寡妇,也敢跑到我大柳树村来撒野,真是无法无天了。老七,把他们赶出去!”
说完,大踏步地出了门。
柳老七得到唐家山的暗示,指挥手下几个保安把陈小翠往外拖。
陈小翠拼命挣扎,叫喊。
柳老七趁机摸了一把陈小翠的屁股,笑道:“你个小娘们,细皮嫩肉的,逼痒痒了,敢跟我们村长动手动脚。你真要赖在我们村不走,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们保安队爷们的厉害。”
拉扯的几个保安,哈大笑,笑声很是粗俗。
“呸!”
陈小翠又羞又气,一口痰吐到了柳老七的脸上。
“麻痹的!”柳老七恼羞成怒,骂一声,喝道:“绑了,让黄老邪来领人。”
几个保安推推搡搡,把陈小翠拖出了村委会大院,往保安队的院子走去。
“铁蛋,快跑!”陈小翠挣扎着,回头喊了一声。
小铁蛋很是机灵,看形势不妙,趁乱跑了出来,跑过了石板桥好一阵才回过神来,越想越憋屈,坐在河滩上,失声痛哭。
哭声惊动了过路的村民,听说了这个情况,一个个义愤填膺。
驴日的,欺负孤儿寡母算什么鸟本事?
副村长叶朝富也来了,气得脖子上的青筋直冒,骂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黄宝财、黄水生、陈三旺、叶贵等几个年轻气盛的后生,呼啦就往河边冲,好久没打架了,拳头有点痒痒。
葛青莲和杨秀玉慌忙拦住,兄一声弟一声地劝,说大柳树村肯定有准备,不要鲁莽行事,先别乱来,等支书和村长回来了再说。
这时,黄二狗闻讯赶了过来,听了小铁蛋的哭诉,又看他浑身是伤,顿时火就直冲脑门,抓了一根两尺来长的木棒,咆哮如雷道:“麻痹的,这特么不是欺负我们桂花村没有站着尿尿的爷们么?有种的,跟我去大柳树村要人。”
这一喊,宝财、水生、三旺、叶贵等小年轻心里早窝了一肚子的火,立即抄起家伙,跟着黄二狗就往对岸冲。
叶朝富也跟着要去,葛青莲把他拦住了:“朝富叔,你年纪大了,就别去了。”
村与村之间的争斗,村里的主要负责人一般不出面,这是惯常的套路。以后事情闹大了,村干部可以一推三六九,来一个毫不知情,上面也就不好追究了。
叶朝富迟疑了一下,站住了脚步。
葛青莲一回头,看见黄宝梁在往后缩,便问道:“宝梁,你不带个头啊?”
黄宝梁吭哧吭哧地说:“我也是村干部,这种事,不好带头的。”
葛青莲粗俗地骂道:“宝梁,遇到这种事,陈家和叶家的人都没说二话往前冲,你作为黄家的人,居然临阵退缩,你不怕人家戳你的脊梁骨?”
黄宝梁争辩道:“我一不是村长,二不是支书,凭什么该我出头?”
“呸!”葛青莲啐一口,问道:“陈小翠是不是黄家的媳妇?你特么姓不姓黄?还是不是个带把的?”
黄宝梁面红耳赤,默不作声,心里却嘀咕道:麻痹的,黄老六和姓赵的小子,你们当支书和村长的都躲得不见人影,凭什么打起架来,就该老子一个治保主任去拼命。这一回,就是被骂死,老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