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街角的一个咖啡厅里,蹲守的刘越眼睛一亮。
两个男子出现了,架着一个小孩在往红磨坊酒吧走。
她用对讲机呼叫陶卫民:“陶支队,目标出现了,有情况。”
不远处,一辆丰田子弹头里,陶卫民揉着太阳穴,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情况?”
“他们还带了个孩子。”
“还有什么人?”
“没有了!”
“跟过去,看看什么动静?”
“陶支队,有点明显吧?那个老莫还没看到,会不会打草惊蛇?”
“明显也没办法!万一孩子出了事,谁都兜不住!你先盯着,我马上带人过来,实在不行,先抓了再说!”陶卫民干脆利落的说道。
“明白!”刘越起身出了咖啡厅,朝两名目标人靠了过去。
……
梁媚回到了座位上。
两人窃窃私语了一会儿,套餐送上来了。
梁媚拎着餐巾,挡在了身前。
“砰!”
如放了一个电光鞭炮一般,大厅门口怦然作响。
西餐厅中,先是钢琴声戛然而止,接着就是几声尖利的叫喊,旁边餐桌上的那位年轻女士突然受了惊吓,一口咖啡全喷了出来,唾沫飞溅,吐了那个眼镜男士一头一脸。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夹杂着几声尖叫。
梁媚的视线被赵青云挡住了,她离座而起,引颈瞭望,被赵青云一把拽了下来。
前面那位年轻女士向外只探了一下头,“妈呀”一声捂着胸,脸色苍白地缩在餐桌的角落里瑟发抖。
眼镜男子顾不得满头满脸的咖啡,也缩成一团,神色紧张地盯着西餐厅的进门处。
梁媚推了赵青云一把,掏出来一个纽扣式摄像机,气恼地说:“你让开,我是记者,我要工作。”
但是,两声巨响完全淹没了她的声音。
那是两声枪响。
伴随着枪声,一个粗野的男声响彻了整个西餐厅:“都给我起来,起来,滚那边去!操尼玛的,快,把门关上!告诉外面的警察,他们要是冲进来,我们就开枪!”
“有劫匪!”记者的敏感让梁媚坐不住了,她再次挺身而起。
“砰!”
一颗子弹呼啸而来。
“趴下,你不要命了!”赵青云奋不顾身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梁媚,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搂在了怀里,身体背对着枪声发出的方向。
子弹贴着两人的头顶飞了过去。
梁媚贴在赵青云的胸前,一股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茫然之间感觉自己双眼湿润,心里一阵颤栗。
试想,如果一个男人肯为了自己而连命都不顾的话,就算那女人真的是铁石心肠,也一定要被感动。
“把摄影机交给我。”噪杂声中,赵青云贴着梁媚的耳朵说。
梁媚很听话,把纽扣式摄影机塞给了赵青云。
赵青云打开了摄像机的开关,将它贴着座椅一点点伸上去,正好让摄像头刚刚露出椅背。
赵青云右手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左手仍然紧紧地搂住了梁媚,将她的身子完全遮掩在他的身躯之中。
梁媚被赵青云搂得紧紧的,似乎要窒息了一般。
不多时,一群衣冠楚楚的男女们,狼狈不堪地被赶到赵青云他们所在的这个角落来,刚才隔壁餐桌上的那个年轻女士,双手抱着头,噙着泪花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梁媚。
这种危急时刻,哪个女人不希望有个男人用有力的臂膀为自己遮挡风险啊!
一会儿,年轻女士和眼镜男士在劫匪的断喝声中抱头蹲了下去。
接着,赵青云和梁媚等客人在一支五四式枪口的指引下,离席抱头蹲在了钢琴旁的角落里,挤在一起成为了劫匪的控制对象。
但是,赵青云始终偷偷地用右手举着那颗纽扣式摄像机,左手一直搂着梁媚,用身体护住了她。
梁媚终于看清楚了,在钢琴的另一侧,晃动着两个歹徒,劫持了一个小男孩。
为首的家伙四十岁左右,正持手枪在这一群蹲着的客人和侍者头上晃来晃去,虽然无路可退气急败坏,但行动迅捷,脸上除了紧张更多的还是凶残,一看就知道是个老手。
另一个才二十出头,一手搂抱着孩子,一手操一柄锋利的匕首,刀尖抵在小男孩的的喉咙上,他眼珠通红,满头冒汗,脸上的那股狠劲并不老练,只是那种垂死挣扎中突然激发出来的残暴,从侧面看过去,他持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被劫持的小孩子只有五六岁的样子,神情疲惫,面色苍白,看样子在他们手里有一段时间,吓得连哭声都没有了,只会哽咽着抽泣。
外面,一个女人的哭喊声一点点清晰起来:“泉泉!泉泉!”
“不要伤害我的儿子!你们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那是一个穿着普通的少妇,她还试图往西餐厅里冲,被警察紧紧地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