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救场:“嫂子,今晚还有一套法国王室珠宝,没写到册子里,当做压轴的珍品,叫玫瑰王座。这玩意儿肯定适合你。”
薛遇一听,脸色瞬变——周阳这不是抢他的事吗,还想着等会给姜暖拍一套上档次的,这小子鬼精鬼精的!
随便他们闹腾,顾淮左心情不错,连拍了三件,送钱给慈善机构。其中一件还是姜暖提了一句‘顾伯伯不是喜欢收集印章吗’。
顾淮左全程没有嘲讽一句,跟表哥、小弟讲话时,十分‘平易近人’,态度端正。
姜暖边听边笑,侧身凑过去,同他小声说,“我发现你这样,我们会相处的很愉快。”
“是么,”凉薄的长眸瞥了她一眼,顾淮左冷声反问,“我以前很难相处?对你不好了?”
姜暖忍不住偷笑,戏谑说道,“你情绪有波动哦?”
“呵。”顾淮左嘴角讽笑一扫,态度温和,“你误会了。”
周阳兴致勃勃的等待‘玫瑰王座’,没想到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
台上玻璃展柜中,摆上了一件拍卖册中没有的玩意儿,舞台两侧挂着巨大的高清巨屏,供百来位贵宾查看藏品细节。
姜暖随意看了眼是什么珍品,血色当场褪去,脸白如纸。
“这是什么,金屋藏娇?”薛遇细看之后,略显疑惑。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周阳回了薛遇一个眼神,作为主办方他对于今晚竞拍的珍品了如指掌,此刻一脸懵逼。
“这东西,摆你父亲生日宴上,”薛遇皱眉凝视屏幕中金色笼子和玉雕美人,自然而然地说道,“多少有点不合适吧。”
“谁拿上去的?”周阳同样面露不悦,堂堂正正的慈善拍卖会怎么能出现淫秽色情东西,到时圈内的人怎么议论父亲,议论周家?
金色栅栏鸟笼中,玉雕美人身上未着寸缕,玉足细脚腕上还挂着金链子,脖子上也是。谁家豢养的小情儿,还真当畜生养起来了!
会厅里不复先前安静,议论声纷纷响起,关于这件藏品检不检点进行了讨论。
台上拍卖师拿着金色小锤,绘声绘色地讲起这件藏品来自北美一位商人捐赠,两位身着青花旗袍的女司仪站在水晶展柜前,展柜托盘缓缓旋转,从各个方位和角度向大家介绍这一件神秘藏品。
每一帧都清晰明了,玉雕美人脸上哀婉的神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更不用说玲珑匀美的身材,栩栩如生。胸口细尖的殷桃粉嫩,跪坐在地,长发覆背,眼中挂着氤氲雾色,我见犹怜。
拍卖师照着藏品文献介绍完,特地提了一句,这尊玉人的四肢可以活动。
一石激起千层浪,话外之音压根不需要揣摩,供人亵玩的对象。
“这表情真他妈有够色的,看的我都硬了!”
“再硬能有这和田玉硬?”
“不讨论其他,单从艺术角度出发,这个女人真绝!”
“拍回去,今晚上就点她侍寝,哈!”
“小玉雕都不放过?”
“今天小爷为山区儿童做个贡献,带小雀儿回家娇养……”
“这件藏品不合适吧,今天毕竟是周先生…”
……
姜暖面如死灰地垂下眉眼,身后传来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唯独污言秽语,一句比一句刺耳。她全然不敢去看顾淮左的表情,身体已经克制不住的瑟瑟发抖,平静的生活突然切开了断口,跨不过去的鸿沟,恶毒的深渊。
这是顾绝的手笔,除了他不会有人敢这么做!
周南水什么身份,什么人!他难道在拍卖会之前没有检查核定吗,不知道这尊藏品摆上去不合适吗?但是他摆了,只有一种可能。
顾这个姓氏,太好用了。
姜暖脑中真就是空白的。一种绝望。一种无望。
薛遇回头一看,发现姜暖低着脑袋,大概是远房表弟这一晚上都是好脾气,平易近人。以至于薛遇竟然直接打趣了句,“弟妹脸皮挺薄的哈?这么容易害羞。”
周阳也想接话,发现旁边气氛不对,只看了一眼,便在桌底朝薛遇重重的踢了一脚。
大哥脸色变了,嘴角朝上微微扯起,没有一丝温度的笑。
薛遇果断闭嘴,周阳也不敢说话。
拍卖师介绍完这只《笼中鸟》的藏品,底价竟然是……没有底价。
明眼人都知道,打造鸟笼的黄金都不止这个价,遑论精妙绝伦的玉雕美人。
不少人出价,没一会儿就喊到了两千万。
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你来我往,争论不休。
不是再拍一件藏品,是羞辱,也是警告。
姜暖控制不住双手的颤抖,最难堪的一幕,她和顾淮左重逢时,就是被灌了药躺在笼子里,任由顾绝摆弄四肢,随意欺辱……说不出口。
丢人,难堪,羞愤,千般滋味席卷心中,将柔软的心脏割裂成一片片的,靠几根血管维系着薄弱跳动。
她恨不得当场消失,更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