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了声,随意道,“确实,那谁去接?”
听儿子这语气是没生气,估计早就不介意当年的事了,毕竟血浓于水。顾建华胸口悬着的石头稍稍落下,同一旁担忧的妻子点了点头。
顾母也松了口气,回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顾建华难得有了笑意,开怀说道,“你三叔这么大个人了,自己能回来。”
“哦,是吗。”顾淮左也跟着笑了,“医院同意放人就行,这点事没必要打电话通知我的。”
顾建华剑眉一皱,仔细琢磨儿子的话,还真是话里有话!他脸色再变,不悦地呵斥道:“淮左,你不是小孩子了,事情都过去两年多了,难道你还没消气吗?”
顾淮左没接话,静静地抽烟。
顾建华沉默了良久,“再怎么说他也是三叔!我们顾家最看重的就是亲情。”
“父亲是说那个杀人未遂的顾绝吗?”顾淮左似笑非笑地问,笑着笑着就把烟给掐了,声音倏地冷了下去。
“我没三叔,父亲记错了。”
刺骨的寒意顺着听筒传到千里之外的朔津,顾建华脸色难看,‘嘟嘟嘟’的忙音传来。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他陷入了沉思。
为了个女人,叔侄俩闹成这样!?真是祸水,害人啊。顾建华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
顾母见状约摸猜到父子二人聊得不顺,她起身走过去,替丈夫揉了揉额角,轻声开口,“昨晚周南水五十大寿,淮左带姜丫头去的,檀溟那边的人都知道了吧。”
顾建华正在气头上,想到这事更是气上加气,头痛加剧,“他就是太放肆,太霸道专制,才养成了一意孤行的坏毛病!完全没把我和他爷爷放在眼里!偷偷跟姜丫头领证,这算是什么事?”
顾母本想说,拦不住就算了。
但顾建华的脸色和老爷子的心思,诶,都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万一顾绝真被接回国了,恐怕是过不了好年。
整个顾家,都得乱成一锅粥。
—
顾淮左上楼时,姜暖还躺在蓝色的大床中。
被子被整齐地拉到脖子处,露出下巴尖尖的鹅蛋脸,细眉一对,闭着眼,睫毛乖巧的垂下,根根分明,浓密细长。
顾淮左看了眼她微微上扬的嘴角,伸手捏住她俏丽可爱的鼻尖。
才过了十秒,躺床上装睡的女人就睁开了眼,眨巴眨巴眼,瓮声瓮气道:“放松手,我要死了。”
顾淮左见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黑眸闪过一抹幽深的亮光,打趣道,“这话你昨晚说了不少次。”
姜暖瞬间听明白他话里意思,压根不敢去想——‘轻点,我要死了’……
她别过头,将被子拉到脸上,遮住了红霞,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偷偷盯着他。
顾淮左伸手拉开被子。
姜暖连忙抢住,声音沙沙的别提多可怜了,“我冷,身上也疼,今天不想起。”
顾淮左反手就把空调关了,走回床边坐下,“过来,给你按按。”
“你怎么不过来?”姜暖伸出小胳膊,拍了拍旁边的空处。
“这是你说的。”顾淮左冷嗤,他身上穿着家居服,撩开被子上床,一把将缩在被子里的小姑娘捞到了怀里。
姜暖连躲避都来不及,扁扁嘴,小声的抽鼻子,让他轻点揉。
他低头帮她揉着手臂,顺便照顾了其他她喊痛的部位。男人的手掌宽却不够厚,手指笔直修长,指腹间薄茧都少,甫一接触就知道,这是双金贵的手。
力道重了些,或者碰到疼的地方,姜暖呜呜的轻哼两句,让他轻些。
她发现,顾淮左这样的男人在外面冷得让你不敢听他开口说话。回到家里,却又能说上话,甚至还会主动做些让人意外的事情。
她舒服的半眯着眼,被顾淮左翻了个面。她懒懒地换了个姿势趴在他身上,灵敏的鼻尖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皱了皱眉头,轻声问:“你一早就抽烟?”
顾淮左嗯了声,“还疼吗?”
“好些了,再揉一会好不好?”姜暖舒服的眯起眼,顾淮左真是个好人。
指骨有力地在腰部置按揉,缓解了酸痛,姜暖也不忘关心他,“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了?工作上的吗。”
顾淮左平时在家里都很少抽烟的,在外面可能会点烟。
“没什么事。”他淡声说道,直勾勾地望着她,俯身凑到那只可爱的耳垂边,声音暗哑性感:“不过,现在有件烦心事了。”
姜暖心跳一块,感受到自己压到的物件越来越轮廓分明,她紧张地瞳孔朝外扩了扩,不可置信地瞪向冷清俊美的男人!
她还穿着昨晚的白色睡裙,动作迅速的从他身上翻滚下来,抱着被子想躲。没想到给了男人可乘之机,被他从后抓了回去。
脸贴在她莹润细腻的颈畔,顾淮左喉咙里发出一声促狭的低笑,鼻息间的热气扑在身上,看不见的汗毛和毛孔都在紧张的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