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里的和尚带着他俩去了后院清修的禅院,正好有两间空房。
下午过了三点,两人才离开黎华寺。
姜暖睡了一个多小时,神采奕奕地跟在顾淮左身后。
从黎华寺到白鹤渡可以乘坐观光缆车,大概是运气不好,今天缆车都停了。
姜暖不记得爬了多久,走走停停,群山环绕。
不知何时,晴朗的天空在层叠的枝叶中渐渐褪去了光彩,不在刺眼,不在银白,她趴在顾淮左的后背上,眺望山下,延绵不绝的壮丽景色,行人旅客络绎不绝。
“我自己走,放我下来吧。”
“嗯,”他应了一声,却并没有放她下来,“去前面休息区。”
根本望不见休息区和小卖部,倒是一群窜动的人头,看着就热。她急了:“还有好远,你衣服都汗湿了,你快放我下来。”
顾淮左没接话,背着她继续往上走。
他说过带姜暖来爬黎山的,就一定会做到。
哪怕她不记得了,也没关系。
傍晚,骄阳褪去炽热的外表,瑰丽红霞漫开,金色的云层似鱼鳞飞花般,一片一片的,色彩斑斓。
俯瞰群山,四野皆翠,更远处仿佛弥漫着一层白雾,朦朦胧胧。
两人到了白鹤渡,是一处古镇风格的旅游景区,长街小巷,白墙青瓦,全被金色的晚霞斑驳了岁月痕迹。
姜暖跟在他身后,踏上一间古色古香的客栈。
客栈装饰华丽,门口聚了不少年轻人在拍照录视频。顾淮左牵着小脸汗津津的姜暖经过,却被一个年轻女人拦下。
女人穿着黑色长裙,领口别着蔷薇胸针,浑身散发着知性优雅的气息,朝顾淮左伸出手,“你好,我是蔷薇,帅哥你叫什么?”
顾淮左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了眼被这几个女的挡住的店门口,他冷声说:“请让一下。”
说完,他回头看向身侧的小姑娘,“已经到了,等会去楼上就能休息了。”
姜暖连忙点头,有点虚脱:“我想躺着。”
蔷薇这才看见男人身后还有个女人,探索的目光往下,扫过他和女人牵在一起的双手,男人无名指上是一枚银白婚戒。
要是这个男人再普通一点,蔷薇可能笑笑就算了。她明显感觉到这个男人是极品,一身穿着看似随意,都是实打实的好料子,珠扣和走线是繁复的工匠老手艺。最直接的就是他腕间的手表,都能在一线城市换套大房子了。
蔷薇笑靥如花,双眼妩媚,暗送秋波,“帅哥,出来玩交个朋友?你女朋友不会这么小气吧。”
顾淮左脸上表情都没变化,只是冰冷的眼神中蕴着一层显而易见的不耐烦,“能不能让开。”
小帅哥脾气挺倔的,但那身禁欲冷清的气质太着迷,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极品,蔷薇非但不让,还让旁边的小姐妹一起过来,“帅哥。看你是从黎华寺上来的吧,我都闻到寺的檀香味了,我也喜欢研读佛经,可以交流呀?”
姜暖第一次见这种架势,给整无语了,她朝前走了两步,刚要开口。
顾淮左道,“别给脸不要脸。”
似乎没想到他看上去清贵有教养极了,但说话却毫不客气。一个穿着性感亮片裙的女生抬手,气得指着顾淮左,“你说什么?”
顾淮左眼眸微眯,看向她伸出来的手,顿了三秒,他沉下了俊脸。
姜暖秀眉一皱,凭什么指顾淮左面门?她上前反手将亮片女的手推开,声音极冷:“要指回家指你男人去,少在我面前指我男人。”
“你打我?薇薇你看,我手背都红了,好疼好疼。”亮片女倒是碰瓷的好手,呜呜一声,小姐妹炸开了锅。
拿着手机就想录像,非要姜暖给个说法。
人群后面走出来一群年轻人,身穿黑灰色的衬衫,为首的年轻人叫岑莫,步伐轻快地走到顾淮左身边,态度毕恭毕敬道,“顾先生,您先和太太进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处理。”
挡路的人被拉开,中间让出了一条路直通后面客栈大门。顾淮左离开前,看了眼亮片女的手,未发一言。
岑莫心领神会地点了一下头。
客栈里面的游客并不多,姜暖扫了两眼,发现坐楼下的皆是身穿名牌的旅客,或穿戴珠宝,或手戴名表,不似外面举止轻浮。
再看楼里装饰,这地方消费多半不低。
顾淮左直接报了这家客栈老板的名字,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跑下来,热情亲切地接待了他们,“顾少爷你可算是来了,阿遇说你今天来玩,楼上包间早就给你备好了。”
顾淮左喊道,“陈叔,外面的人你认识?”
陈叔是薛家的老管家,退休后就来黎山风景区看管酒店养老了,他也是见过顾淮左几次的。听他这么问,陈叔连连摇头,“不认识。”
陈叔朝外看了眼,“我不说顾少爷心里也有数,她们都不是正经旅客,交朋友的。”
说完,便亲自带着顾淮左和姜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