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导脸上笑意淡了些,“不都想把《灵剑归墟》好好拍完嘛,你又何必跟一个小编剧过不去?”
杜新嘲讽,“一般的小编剧有她这脾气,在片场目中无人?我拍了二十年的戏,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刘导将手里的烟盒转了转,颇有深意地看了看杜新,“我们这群人都盼着把剧拍完的,劳烦杜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辛苦一点了,今天都散了吧,去休息。”
说完笑笑,便收了烟盒,没给杜新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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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在车里,顾淮左电话就打了过来。
被打击了一天,自己改的几场戏被批的一文不值,她情绪实在低落,加上李智崖后来一闹,让她都生出了想甩手走人的想法,诶。
要是老公在就好了,还能在他怀里打滚撒娇,姜暖想着想着就禁不住红了眼,他要去一周,自己在片场还要待十来天。
下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扁扁嘴,没说话。
“怎么不说话?”顾淮左问,站在丽思卡尔顿酒店的阳台上,垂眼看向楼下灯火流明的长街,雨声淅淅沥沥,五彩斑斓的伞从梧桐树下经过。他身后是厚重华丽的窗帘,隔绝了酒宴上的喧闹。
姜暖道,“我说了,你没听见罢了。”
手里拿着一杯rryflower,他勾着酒杯轻晃,“确定说了?要我发你电话录音吗。”
“……”真爱计较,姜暖破涕为笑,轻哼着傲慢道,“我在心里说了,自己听不见还怪我?”
“说什么了?”顾淮左低眉,薄唇掀起一丝愉悦的弧度。
姜暖有点害羞,因为岑言坐在前面。
恰好此刻,岑言心领神会地按下中控,将前后车厢分隔开独立的空间。
见状,她轻笑了声,音色细软,“你不是励志要成为住在我心上的男人吗,怎么?听不见我心里话。”
说完,她脸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酥麻,又痒又害羞,心口万分紧张,又期待他听到之后的反应。
顾淮左放下手里的酒杯,单手扯开领口的珠扣,低沉一笑,“现在撩你男人,知道什么后果吗?”
耳朵被男人性感悦耳的嗓音抚摸,阵阵涟漪,她想把手机拿远一些,又舍不得拿远。脸颊热烫仿佛下不去了,后脑勺都有些晕乎。
好半天,她只轻轻哼了声,想说‘那你回来教训我吧’,可心里也知道,这不现实,也不想耽误他出差时分心。
抿抿嘴,姜暖笑说,“什么后果,秋后算账?”
顾淮左道,“加倍。”
两人闲聊了几句,姜暖看着外面缓缓西沉的月亮,“山上的月亮好亮,旁边有一撮云,你能看见吗?”
顾淮左说,“外面在下雨。”
姜暖轻轻叹了口气,她想看雨,想和他一个天气,一片天空,没有时差。
听见小姑娘无奈失落的叹气,顾淮左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的脑袋,可惜她不在身边,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声音冷清又温柔。
“想和念念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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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岑言那晚来接姜暖时放了话,姜暖接下来一到六点半准时走人。
回来后就发现,家里多了个年轻和善的阿姨,在厨房做好了热菜。
“顾太太回来了,可以吃饭了。”阿姨面带笑意。
姜暖一愣。
阿姨温柔解释道,“我姓王,王翠玲,顾太太称呼我王阿姨就好,是岑先生请了我,照顾您日常生活。”
岑言肯定不会自作主张,这是顾淮左的房子。姜暖心中了然,淡声道:“我姓姜,王阿姨喊我小姜就好。”
王阿姨笑着点头,依旧称呼她顾太太。
这样的生活除了寂寞,也还惬意。
每天她下班,顾淮左会跟她打电话,他那边很忙,聊得时间不长。有时候今天还在慕尼黑开会,下午就到了布鲁塞尔。
姜暖下班回来后就开始看电视,财经频道和国际频道上,偶尔都能看到顾淮左的身影。
她对致行的业务也只停留在是信息和通信领域的龙头企业,家族事业做的很大。姜暖跟着电视节目,开始了解她老公最近的工作,因为顾淮左在电话里很少提出差的事。
从电视节目的解说上,姜暖惊了一下,难怪他那天走的如此急,这次带团队远赴欧洲五国开展会谈,被主持人和特邀嘉宾一分析,才知道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商业合作,实则困难重重。谈好了整个市场都能拿下,谈不好,对致行生产的半导体芯片进入欧洲市场会产生一道枷锁。
此前意、法、西、德等国对致行的半导体芯片持保留态度,不管是因为产品技术方面,还是国际间的政府压力,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
顾淮左此行欧洲,牵动了不少人的心。
屏幕里顾淮左依旧是黑色的衬衫,剪裁得体手工西装,面对镜头和媒体没什么表情,一张俊美冷清的面孔疏离淡漠,眸光深邃,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进了会场。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