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经过,其他同事也一样惊羡的望着她。
公司弹性制度,中午吃饭偶尔来晚了是没关系的,姜暖并不算违规,其他人也经常如此。
那为什么都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哪怕是早晨过来,也没见他们表现出如此吃惊。
待姜暖回到工位,看见自己桌上放着的一大束about face时,先是怔愣了下,待想明白这是什么花后,她浑身的血气都在一瞬间褪去,手脚冰冷。
花束包装精美,虽然只有二十五朵,但都是完整的大朵。每一枝都沾着剔透莹润的露水,花瓣内侧金黄,外侧艳丽殷红,过度的颜色宛如少女的蜕变,热情又浓烈的玫瑰,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就连姜暖对面的同事都忍不住道,“这花可真漂亮!”
另一人接过话茬,“美国空运的吧,about face?”
姜暖翻看了花束,里面没有标签和卡片,单从包装上根本看不出来自于哪里。
“你老公对你真好。”同事羡慕着说,回来上班第一天就送上这么贵的玫瑰花,啧啧。
二十五朵,about face。她知道这花完全是因为顾绝。
他在云山别墅的院子里种过,可惜长势不好,只开过一季就死了。
姜暖已经有三年没收到过关于顾绝的消息了,以至于看见这束花时,脑袋一片空白,是谁送的。
她拿出手机,习惯性地翻出了顾淮左的号码,紧绷着的手指过分的用力,手机都在抖。
如果是顾淮左,为什么会送about face?她不喜欢这花,也不曾在顾淮左面前提过。
姜暖随手数了一朵花的花瓣,三十四瓣。
第二朵,三十四瓣。
第三朵,三十四瓣。
……
一直到最后第二十五朵,也是三十四瓣。
不是巧合。
她今年二十五岁,顾绝三十四。
呼吸都停了一瞬,姜暖背心发凉,猛地转头看向窗外。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云层低垂,像一面密不透风的城墙,倒悬在头顶上,喘不过气来。
她抱着一大束花朝外走,迎面遇上了林妙妙。
林妙妙满是羡慕的扫向她怀里的玫瑰花,是她从来没见识过的品种,再看抱花的人冷着一张清艳的小脸,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可一想王晴水警告过自己,不要去招惹姜暖。林妙妙只敢在心里腹诽两句:顾太太厉害咯,上班都要秀一下‘今天也有收到花呢’。
将一大捧鲜花丢进了楼梯口的垃圾桶里,花朵朝下的方式,彻底看不见那些盛放的花瓣后,姜暖才缓上一口气来,心脏颤颤巍巍的鼓跳,仿佛要刺穿胸口,她害怕的厉害。
正在此时,手机铃声又响了。
在空旷的楼梯间里,清晰可闻,甚至还有回音,萦绕在她耳边。
依旧是一串加区号的陌生号码,她看着这行数字,正要拒接的时候,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心底钻了出来,紧缩的瞳孔朝外扩了一圈,她惊恐地蜷起手指,没拿稳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整面屏幕都碎裂开,像蜘蛛结好了捕捉猎物的网,密密麻麻地裂痕。
可那通电话还在响个不停。
成为顾太太的第八十三天让顾绝接电话……
083
一个下午,姜暖都心神不宁的,工作也做得马马虎虎。
王晴水虽没有责备她,反倒是不停的关心她累不累,要不要早点回去休息。换作以往姜暖会调整心态去处理好工作上的事。
此时此刻,她是真的无心应付。茶色的瞳孔飘来转去,望着电脑上打开的文档,眼前一会儿是玫瑰花,一会儿是顾绝的脸。
有些懊恼的抓了把头发,细细尖尖的手指里缠绕着几根乌黑的断发,绕成了一圈圈,勒在指骨上。
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看向窗外了。
过了五点天就黑下来了。
广告牌和霓虹次第亮起,在沉默的高楼间,路灯闪烁,连成了一串。艺棠对面的一座大厦也是灯火成片,一个平凡的不能更平凡的工作日,大家都一样忙于工作。
远处的街道上走过三两人群,模糊缩小的人影伸出手,接住天空飘下的雪花,在被夜色温柔的灯下,是一种独属于寒冬的温暖。
直到下班。姜暖人还坐在办公室里,眼神呆滞的注视着窗外的一举一动,交错的灯光随着往来的车辆消失不见,恰似她脑海中纷繁断点的思绪。
他知道自己的号码,知道自己的工作地点,知道自己的生活,是不是也知道自己结了婚。
因为那通挂断了还会换号打过来的电话,她将手机关了机,害怕一开机就会听见顾绝的声音,是无休止的噩梦,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一直潜伏在暗处,趁你放松警惕就上来咬你一口。
兴许是这两年过得太安稳,以至于她都快要记不清离开顾绝的第一年,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担惊受怕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