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的地步发展。
他试图从成年人的责任和格局入手,“淮左,你不是小孩子了,看问题的角度要改改了。”
顾淮左勾着细烟在指间绕了一圈,外面还在下雪,说话时的气流凝结成了雾,就像吐出的烟雾一样,细细的。
他要笑不笑的轻嗤了声,“周南水开宴,还值得大伯送份好礼,真是够辛苦的?”
顾荣峥听出侄子弦外之音,只是没想到他思绪转得如此之快,就知道那尊神秘拍品是自己派人送的?
他自然不接话,言辞责备道:“再由着你胡闹下去,顾家早晚名声扫地。姜暖这样的女人,养起来玩可以,但你娶回家里是想做什么?”
顾淮左听着,喉头有些发干,夹着烟的手指微微弯曲,想点烟。
但是忍住了。
他极低的笑了声,语气冷冷淡淡的,“姜暖是我老婆,不是这样那样的女人。大伯是忘了姜安怎么死的了,还是真就老糊涂了?”
顾荣峥没想到他说话竟然如此大逆不道,赫然不悦,“顾淮左,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就是顾建华也不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顾淮左淡看露台上肆虐的风雪,薄唇轻启,似笑非笑的说,“我清楚的很,不劳大伯提醒。”
顾荣峥沉重的叹了口气,早就知道他不是当初内敛傲气的少年了,这几年过分的成长,让他心理成熟到根本就不在意外界的看法和眼光,亲情在他出国的几年之中消融成冷漠的血缘关系。顾淮左如今只愿维系着该维系的那一部分责任,仿佛随时就要与大家族做出割裂。
顾淮左将手里的细烟放在落了积雪的圆桌上,淡看夜空,飞雪被灯照亮成莹白点点。他不知为何就想到了渺小的蝼蚁。
“大伯,”听完顾荣峥的长篇大论,他淡淡的开口,清越的音色低沉无波,有一种穿越岁月的沧桑质感,“又是一年冬了,这世上又有几个百年鼎盛的簪缨世家?”
顾荣峥站在窗前,看着还未停歇的风雪,隔着封闭的窗户,玻璃上凝了层朦胧的雾气。一时间,竟分不清侄子这句话究竟想暗示什么,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沉默了许久,声音低了些,“淮左,你今天打这通电话,到底是想怎样?直说吧。”
顾淮左眼眸一深,舌尖顶着上颚懒懒地笑了笑,贯看风雪,最后扯开嘴角,“让顾绝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