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每天都忙到两三点才回濯华山上,还要抽时间和政界内圈的叔伯们吃饭,该谈得谈清楚了,该聊得也细致了,趁着朔津气温又降了八度,未来一周他直接请了年假,在家办公。
白天的书房,姜暖蜷缩在沙发上,背靠着米黄色的针织钩花窗帘,窗外的积雪在晴朗的日子里格外刺眼,雪光照在窗帘上,勾勒出树木婆娑的倒映,像一幅随风扭曲的印象派油画。
她手指极快地敲过键盘,上次在网上和安导他们开过一次剧本研讨会,就当中的细节进行了数次沟通。姜暖想改动一下故事的结尾,让主角们都能拥有一次与过去重逢的机会,不负青春韶华。
不能生硬、也不能突兀,起承转合都要行云流水般的衔接自然。她改了两个多小时,管不住视线朝斜对面瞟去,认真工作的男人连头发丝都充满了魅力。
旋即撇了下嘴,在家还穿得跟上班一样正式。
入了冬他好像又白了一些,皮肤不似夏日时布着一层汗,白腻光泽。现在的白,有一种临近冬日的苍白,宛如寒风中巍峨屹立的苍松,覆了一夜的雪,每根细细的、尖尖的松针都沾上了白,散发着这时节的温度。
偏生他面部线条凌厉流畅的不像话,五官精致挑不出瑕疵,纵使神情再寡淡冷漠,一个细微的抬眸,都充斥着力量。
姜暖看得出神。
顾淮左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侧目看向她,“饿了?”说完,还看了眼电脑右上角显示的时间。
姜暖闻声回神,眨了眨眼,“没,怎么了?”
他望了望那双蹬出绒毯外的小脚丫,穿着红色的小袜子,漂亮的足弓有些可爱。顾淮左移开目光,对上姜暖诧异的水眸时,面上也不露半分情绪,语气平平淡淡的,仿佛还在跟下面的人开会似的。
“你一直看着我,我专注不了。”
“我没看你!”光是反驳还不够,她用力地将脑袋转过去,掀开窗帘望向外面,却被明晃晃的雪色刺得睁不开眼,也不想被他笑话,懊恼地转身,背对着他!
顾淮左心底轻哼了声,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点漆黑亮的长眸带有一点柔软。他不咸不淡地问了句:“是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姜暖背对着他解释,“我刚在改东西,正好找点灵感。”
“哦,”他淡声应了句,“什么灵感,要从我身上找?”
“……”姜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脸颊骤起的热意,“没从你身上找!”
“行,”他冷冷清清的问,“那是什么灵感。”
姜暖总不能说,我笔下的男主没你这么有魅力,所以想从你身上找点儿灵感吧。她懊恼的将盖在腿上的毯子直接拉过头顶,闷声闷气道:“睡觉,找灵感!”
毯子不够长,露出红色的袜子,厚厚的棉裤包裹着细长的小腿,看上去舒适暖和。什么灵感非要睡觉才能找?还是,她在找睡觉的灵感。
顾淮左略微弯了弯眼睛,重新戴上耳麦,听下面的人做回报,“挑重点说。”
夜里,姜暖密不透风的躲在被子里,捏紧了被角,可怜巴巴的瞪向站在床边想要给自己找灵感的男人。
他面不改色的说了几句正常时候压根不可能说的话。
姜暖听得面红耳赤,气不过的辩驳:“我怎么可能找这种灵感!?”
顾淮左压住笑意,继续冷着脸,音色淡然,“你自己说的。”
“你误会了,我不需要这种灵感,也不想遇到过审问题,”姜暖义正言辞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眼睛朝不远处散落的衣服瞟去,“你,快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不行,”他身体朝她压了下去,隔着绵柔的软被,额头相抵,不容拒绝的说道:“给你补充点知识,为你好。”
“?”闹哪样啊,她根本不需要这种灵感!可又抵不过他在床上的霸道,半羞半恼地随了他的意。气不过在他肩头咬下一排牙印,姜暖望向他暗沉如海的黑眸,细声呜咽,“我,我也给你,补一排牙印,好不好?”
顾淮左没接话,回应她的是更沉更重的喘息声,紧紧地贴在她耳畔,滚烫的呼吸一声一声拍打在她身上。
着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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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晴光万里,院子里的积雪不见消融,屋檐挂着的冰钩亮着尖尖的角。
顾淮左有事要出去了一趟。姜暖一个人在家,顾竹西拿着试卷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小丫头装模作样了几分钟,四目相对时,无需多言便敲定主意!
两个人各忙各的——一个人负责关灯拉窗帘,开电视找电影;一个负责准备水果、零食和奶茶,窝在一条毯子里,互相依偎着享受提前到来的寒假。
跟顾淮左一起外出的人是岑言。
李叔以为是新来的年轻司机,目送小轿车在山上宽阔的柏油路上远处踪影,苍山翠微叠嶂,浮雪银白似带,自己就老了吗?
他内心不禁感叹:司机这个行业都要内卷了,不仅要年轻的,还要身材高大、长相英俊的吗?
“程园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