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去,动作毫不留情的和顾绝扭打在了一起。
横木搭建的花架上缠满了藤蔓,积满了白雪,挂着明亮的灯。
灯下,半开放式的茶亭一片狼藉。
灯光被互殴的高大身躯碰撞,光线随着两人激烈的交手而飘摇绰约,盆栽砸的到处都是,瓷片、玻璃片、割断的茎叶和布满伤口的花苞,就算挨过了最冷的寒冬,仍旧等不来一个风和日丽的春。
姜暖背对着顾淮左和顾绝,身体都拢在了藏青色的大衣里面,肩上落了层细碎的雪花,头发上也是。
等了许久了,而他们依旧没有结束。
她低着头,站在花架茶亭的外面,茫然失魂般望向外面,灯火流光的大院子,暖灯映照的房间,这一刻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的宁静夜晚,富贵人家的庭院景色,华丽的不切实际,几个小时前,她也曾属于这一份不切实际的华丽。
无法集中的精力,思绪漫无目的的游走,和眼前杂乱无章的雪花一样,她想起了冬日,想起了姜安,想起了惠萍女士,那个时候的家。他是父亲,惠萍女士是母亲,她是回回都能考全校第一的乖孩子。
也有大庭院,也有入冬的雪。
每年的第一场雪,落得够厚的话,父亲和母亲就会在夜里堆一个雪人,等她早晨醒来,收获这份大自然馈赠的惊喜。
明明父亲事务繁忙,母亲也忙着交际,却都不曾冷落于她,总会在生活上给她无微不至的关爱。
湿润的眼眶再度涌起热意,她无法回避内心深处的动荡……如果父亲是无罪的,那她为什么会失去了父亲,又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少年时的梦想。
空旷的大院子,寒风说来就来,吹得她细长的人影东倒西歪。
有些想父亲了,也想那个时候的母亲,想大院子,想庭院亮着的灯,飘在雪人身上的雪,和一个普通的清晨。
地面孤单细细的影子变成了一团模糊的黑色,拢在了一起,姜暖蹲下身,宽大的衣摆垂在地上,她从长袖里探出通红的小手,抓了一把雪捏紧,又抓了一把覆盖在小雪球的表面,继续捏紧,拳头大的雪球在白茫茫的地面上滚呀滚,越滚越大。
眼眶里聚起的泪水,也越来越重。
—銥誮
苏青青撞见姜暖和顾绝在花架茶亭里举止亲密,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看顾绝有说有笑的样子,也能猜出这两人想旧情复燃。
她又气又喜,迫不及待的想去告诉顾淮左这个消息,结果在屋中找遍,也没见到他的人影。
苏青青担心姜暖和顾绝幽会完就溜走,到时候连把柄也抓不到,这么好的机会,她实在不甘心就此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