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月兰对于张金桂那些小九九一概不理会,只是淡淡的问道:“三弟妹觉得可还能做下来?”
见状,张金桂原本的话都咽了下去,最终都变成了:“可以,自然是可以的。”
她倒是想说不可以,可是先前的时候已经吃了一次教训了。原先的时候,她安插的人见那秦老夫人也从中克扣,所以便指使着下人从中也牟利了一番。
谁知庄月兰她们却没有姑息,不但连自己的人,就是秦老夫人的亲信都没放过,一并给收拾了。
那之后张金桂好生老实了几天,再也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作妖过了。
她虽然有时候反应慢些,可知道什么时候是绝对不能找事儿的。
比如现在。
秦怀桑大婚在即,她便是再不懂事儿,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添乱,不然大嫂怕是真的不会放过自己了。
见张金桂不再说什么,庄月兰这才满意的一笑,继续忙去了。
张金桂暗中咬了咬牙,到底是怂,也不敢再来挑刺儿,好在她还真的会一些管事,将交给自己的繁琐杂事处置的很好,没有再给庄月兰找什么麻烦。
不过这厢三房太平了,秦老夫人那里却是觉得太清闲,这日一早便让丫鬟寻了三房的儿媳妇跟孙女儿来,商议着说要去寒山寺上香。
若是她自己去倒还罢了,偏偏这秦老夫人竟然提议全家都一起去。
“母亲,并非儿媳不同意,只是如今天气正炎热,您近来身体也不是很好,倒不如等天气凉爽一些再出去。再者说来,因着怀桑的婚事临近,府上事情也的确多,儿媳实在是抽不开身。不过说起来——母亲怎么好端端的要过去上香了?”
庄月兰自然是不同意的,倒不是她想拦着这老太太,实在是家里的人手原本就不够,她还在这时候要带着全家人出门,不是添乱么。
秦老夫人却是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府上如今忙,只是这几日总是梦见你父亲,我这心里不大安稳。”
她说到这里,又道:“再者那寒山寺还有一场讲经大会,就在这月十六,我着人打听了,说是难得的盛世呢,若是不去就可惜了。”
这个借口抬出来,其他人倒是一时不大好说什么,庄月兰心中不悦,心说你有事儿没事儿就拿着死去的公公当借口,倒是真的不怕公公真的托梦来找你。
只是这话大不敬,她便是再傻也不至于真的当着对方的面说出来,好一会儿才道:“既然是盛会,不看倒是可惜了。只是我们几个的确是脱不开身的,不如让丫鬟陪着您过去?”
至少别托着她们,自己爱出去就出去吧。
谁知秦老夫人却是皱起了眉头,看向那几个小辈儿:“怀玉,红淼红菲,你们也都不乐意陪着祖母出去么?”
今日三房的媳妇跟孙女儿都被她给叫过来了,唯有秦红瑶不在——她现在还没恢复记忆,本身就是一个病号,要真的将人给拖去寒山寺了,那头一个顾不得尊卑要炸毛的就是刘月娘了。
被点到名的,秦红淼自然是头一个就表忠心:“能够跟着祖母去听讲经,实在是孙女儿修来的福分。”
这个福分,秦红菲并不想要,她知道祖母不待见自己,但是现在在对方的注视下,却也不敢真的反驳什么,只是怯懦道:“一切听长辈安排。”
这个话就值得商榷了,毕竟秦老夫人是长辈,可她的母亲大伯母,也是长辈。
到底是去还是不去,这就得看谁最终得胜了。
这就是个墙头草,秦老夫人压根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她最终的目标也不是这两个人,而是秦怀玉。
“怀玉丫头,你可愿意跟祖母去听经?”
秦老夫人越是做出了与平日完全不符的温情脉脉,秦怀玉便越是心生警惕。
俗话说事出反常即为妖,这秦老夫人就算是因着自己成了未来的淮安王妃而时不时的巴结自己,那心里也是带着高傲和不屑的。那像是今日,带着几分鸡贼的模样。
这明显就是另有所图。
因此秦怀玉笑了笑,只是道:“天气太热了,实在是不大想出门呢。祖母,不如您就带着其他妹妹去吧。”
不管这秦老夫人有什么图谋,她都懒得理会。倒不是因为别的,大哥的婚事就快要到了,便是为了图吉利,她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找事儿,万一冲撞了喜气怎么办?
可惜她不乐意去,秦老夫人却是不肯罢休的,又看向其他两个儿媳妇,问道:“你们也不跟我这个老婆子去么?”
刘月娘跟她向来不对付,先前又出了白凝儿的事儿,现在越发的膈应她,当下便皮笑肉不笑道:“母亲您知道,瑶儿的身体反反复复的,我这个当娘的实在离不开。”
至于张金桂,她是没胆量直接反驳秦老夫人的,便拐弯抹角道:“按理说来,您要去听佛经,儿媳自然是要跟着的,只是现在怀桑婚事在即,我在家里也能帮着大嫂做些事儿。反倒是去听经的话,这辈子没有佛缘,去了怕反而被佛祖怪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