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文怡离开,月桐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到底是没有说。回头看的时候,见那瘦瘦弱弱的小婴儿正躺在奶嬷嬷的怀中,一时又觉得有些可怜,因轻声吩咐道:“照顾好孩子,若是有什么闪失,唯你们试问。”
闻言,那奶嬷嬷连忙恭声应了,月桐又嘱咐了一些琐碎的事情,这才摆手让她们走了。
整整一中午,乌冬都在顾明珏的房中没有出来,不知在说些什么。
府上的事情如今都是叶文怡在打理,对于这些事情,她自然是心知肚明的,虽然蹙了蹙眉,到底是没说什么,只是摆手道:“让人在外面候着,不可进去打扰。”
这位乌冬姑姑,是静嫔娘娘身边最得力的帮手,她便是有几个胆子,也不敢去过问对方到底在跟顾明珏说什么。
等到下午的时候,乌冬才走。
得知人走了之后,叶文怡立刻便将月桐叫来,询问道:“那个贱人怎么样了?”
她虽然没有说名字,月桐却是瞬间了然在问的是谁,斟酌了一番,这才道:“回主子,奴婢给她喂了药,约莫就是这两日了。”
“可靠谱么?”
说到底,府上的人都知道秦红鸢生了个孩子的,虽说对外宣称是自己生的,但是府上到底人多嘴杂,所以她不愿意让人以为自己是为了夺走这个孩子,才将秦红鸢给杀了的。
虽说,这也是事实。
但是这个事实,下人知道了无妨,若是借着下人的嘴传到顾明珏那里,那她可就完了。
毕竟顾明珏再不喜欢对方,那秦红鸢也是他的女人,而顾明珏此人最讨厌在自己眼下玩手段的人。
所以她便让月桐找人配了药,本来才生完孩子的产妇身体就虚弱,现下那药一喂,更是大罗金仙都难救。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再确认一下的。
只有让她死的悄无声息,才不会叫人怀疑。
“等到晚上的时候,你过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形,切忌,别让太多人看到。”
得了叶文怡的话,月桐连忙笑着回禀道:“主子放心便是了,奴婢心里有数,不会办砸这事儿的。”
叶文怡点了点头,道:“我一向是最信你的。”
对于那秦红鸢,叶文怡是心里膈应透了,自然巴不得她赶紧死了的好。但是为着自己的名声,也为了让顾明珏不怀疑,她还是要慎重一些的好。
因此她想到这里,又吩咐道:“切忌,千万不可大意。”
月桐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当下便应了,道:“您放心,奴婢必然给您办妥。”
叶文怡嗯了一声,又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月桐知她是有些累了,当下便行礼出去了,临出门前,又将门给她关好。
只是出去之后,月桐到底是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事儿说到底,还是有些造孽的,那到底是一条人命。
但转念一想,唯有这样,才能让主子在府上站稳脚跟,即便是为着这个孩子,也是值得的。
大不了,等到人死了之后,她多烧几炷香罢了。
……
到了晚上的时候,月桐先是打发了下人,眼见得无人注意,自己这才去了院子后面的柴房。
那小房间与先前叶文怡生产的屋子是相通的,只是重重被上锁的门,却是让人插翅难逃。
秦红鸢就在这里。
房中燃着一盏烛火,随风飘摇火光将这房间里面添了几分阴森。
月桐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中有些慌乱。她强撑着推门进去,却被床上的人吓了一跳。
床上生产时的污血还在,根本没被人处理,早已变成了暗红色,干涸在了被子上。
那上面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浑身脏污不已,身上更是散着恶臭味儿。
不知是那鲜血还是因着泥垢。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手脚蜷缩在一起,整个人都像是一个球一样。
若不是她的双眼还在直勾勾的瞪着自己,月桐几乎都要以为对方死了。
听得门口有动静,秦红鸢艰难的瞪着对方,想张口说话,可嗓子却干的根本发不出来声音。
见她嗬嗬的声音,月桐越发觉得有些瘆得慌,她原本还想走过去查看对方的情形的,但是现下见这模样,也不敢过去了,直接站在门口道:“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那碗药是她让人灌下去的,便是为着这个,就当全一下对方的临终遗言吧。
秦红鸢觉得自己要死了。
她从生孩子之前,就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被人撕扯了一遍,浑身都疼的难以忍受。好不容易等到孩子落了地,孩子被人直接暴走了,可她却被晾在了这里。
一连三日,虽然有人会过来给自己喂药,但一不给她收拾,二不准她动弹,就连吃东西都是流食。
而身上的疼痛非但没有减少分毫,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明显了起来。
最重要的是,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