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玉莫名觉得心头一跳,顾明渊则是捏着眉心道:“嗯,父皇晨起那会儿被气晕过去了,现在已经无事。不过,大理寺卿排查了一日,找到了一些线索,可那指向——是静嫔。”
这话一出,秦怀玉愣了一愣,诧异道:“又是她?”
不知为何,秦怀玉总觉得这事情奇怪的很。
莫说那小皇孙是静嫔的亲孙子,便说那小皇孙跟她毫无仇恨牵扯,她闲着杀一个奶娃娃做什么?
顾明渊点头道:“是,不过,我觉得可能是栽赃。”
那些证据虽然充足,却都有可被推翻的地方。
但皇帝却不听那些,他震怒之下就要让静嫔偿命,却不知为何,在看到静嫔求饶的时候,又心软了下来,最终只叫人将她禁足。
反倒是静嫔,又气又悲伤,哭得跟泪人似的,倒真是一副痛失孙子的哀恸模样。
这事儿现下归大理寺管,又涉及到了小皇孙,顾明渊不便多管,因此他只是在宫中给皇帝施针,看他稳定了之后便离宫了。
但不知是巧合还是意外,至少静嫔在看到他给皇帝施针的时候,是有片刻愣神的。
顾明渊回想着当时她的表情,觉得自己有必要部署一些事情了。
毕竟他的医术都是跟张成林学的,如果静嫔愣神是因为熟悉他针法的话,至少说明,她对张成林是了解的。
这不正常。
毕竟,即便静嫔出身岭南,可她是公主身边的侍女,而张成林,只是有一半岭南血缘的医者,四海为家。
如果静嫔熟悉,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她研究过张子尧。
更与当年之事有关联。
顾明渊心中打定主意,将静嫔的异常略过去,只跟秦怀玉说了自己的其他发现,末了又道:“父皇现在情绪不稳,此事我们不宜插手,只等大理寺的结果便是了。”
秦怀玉自然知道轻重,点头应了,又忍不住叹气道:“这些时日也不知怎么了,事故频发,竟无一日叫人安宁的。”
她才说到这里,却又猛地想到昨日那种令她如芒在背的感觉,瞬间一怔。
如果小皇孙是昨夜被杀的,那很有可能是那时候出城的。
当时盯着自己的人,会不会是凶手?
不怪秦怀玉如此联想,因为她脑海中下意识过去的一张脸,便是属于秦红鸢的。
没有任何证据,只是女人强烈的直觉。
只是这个念头才起,秦怀玉就不由得将它给压了下去。
如果真的是秦红鸢的话,那她岂不是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当她记得,前世里秦红鸢可是很喜欢孩子的,更何况,这是她跟顾明珏的。
哪怕秦红鸢今生明显不是跟顾明珏一条心,但虎毒不食子。
最重要的是,一个皇孙能给秦红鸢带来的利益,远远大于杀掉他。
秦怀玉摇头去掉了这个想法,但到底觉得心中不安稳,想了想还是将昨夜的感觉跟顾明渊说了。
然而现下已经过去这许久,便是再去寻人也不大现实,因此顾明渊沉吟了一番,才道:“这几日出门的时候,本王着人跟着你。不过,你也可以在家休息休息,尽量少出去。”
外面不太平,虽说此事跟淮安王府没关系,但难保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在家里才是最安全的。
秦怀玉闻言点头应了,然而世事总不如他们所愿。
宫里的凄风楚雨影响不到淮安王府,关起门来过小日子也并不难。
可第二日一早,镇国公府便有人过来给她传信,道是:“夫人晕倒了。”
秦怀玉吓得连忙换了衣服便要回去,连缘由都没想起来问,六神无主的让人伺候她换衣服,正巧顾明渊也在家,索性同她一道。
等到了路上,秦怀玉才来得及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却见瑶柱的神情有些悲戚:“回小姐,是庄老夫人殁了!”
秦怀玉骤然听了这个消息,瞬间觉得眼前一黑,外祖母……
顾明渊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一面将人搂在怀中小心的安抚着,一面回过头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瑶柱咬了咬唇,压住了要落下来的泪意,红着眼道:“回王爷,是今早的事情,清河那边连夜过来送的信,早上夫人知道之后就晕了过去,是国公爷让奴婢过来给您和小姐知会一声,说是让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