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毅对她的转变有些不适应,但这才是他喜欢的样子,她的脸色确实有些不好看,也就不计较了,亲自带她进去,自然再次招来了顾惜母女的记恨。
常父已经过了危险期醒过来了,看到辛钥,笑了笑,声音有些虚弱:“这阵子倒是不怎么见你,去哪儿玩了?”
说实话,辛钥不知道为什么常父会对自己这么好。
在常顾两家的所有人中,这个看似严肃又沉默的长辈是唯一一个对她和颜悦色且很关心的人,甚至不在乎她私生女的身份。
对自己投以善意的长辈辛钥向来很敬重,认真地回答:“学校同学组织参加实践活动,我觉得挺有意义就去了,很抱歉,这么晚才来看您。”
常父摇头道:“正年轻就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我这身体不争气拖累你们了。”
常毅皱着眉头不赞同的说:“爸,瞎说什么呢?什么都比不上你身体健康重要。辛钥特地赶回来,以后让她陪着你解闷,省得你和我妈两句话说不对又开始吵。”
常毅的一句话让在场的其他人变了脸色,连向来沉得住气的骆今照脸色都异常的难看,碍于老常身体还虚弱她没有发作。
辛钥本意是打声招呼然后竟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一个局外人看着他们谈笑,常家父子俩的抬举让几道视线像是和针一样扎在她的身上。
从医院离开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常父疲累需要休息,顾家人说了几句客气话才走。
上车后王澜母女占据了很大的位置,辛钥贴着车门才勉强坐得进来。
王澜在常家人面前不好发作,这会儿所有的痛恨全都一股脑儿地倒出来:“走到哪儿败兴到哪儿,什么时候能让人清净一点儿。”
寄人篱下的苦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明白那种滋味有多难过。
她忍了快十年,再多一年不是难事。
她已经做好了被冷嘲热讽一路的准备,倒是没想到顾明忠先忍不了后座的喋喋不休,烦躁地呵斥了几句车厢里才安静下来。
辛钥看着眼眶发红的王澜和气愤不平的顾惜,心里冷笑一声。
回到家,她提着行李箱上楼了,想象中太平的暑期就这么没了。
躺在床上疲惫地和陈萌萌聊微信,说自己可能去不了了,捡着不重要的事情说了几句,至于今天发生的不愉快她没提。
夏天的光霸道又刺眼,她起身将窗帘拉上,眯着眼认真思考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这一觉一直睡到外面的天都黑了。
肚子不停地叫唤,这个时间显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这个家没人会在意她要不要吃饭,更别说特地上来喊她。
自嘲地勾起唇,起身打算下楼随便煮点东西吃。
步子还没迈开,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她攒眉看着来电人好一阵在对方耐心不足快要挂断的时间接通。
那边听到她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慵懒,不快也散去,不自知地嘴角上扬,声音悦耳缱绻:“下来。”
辛钥眉心皱得紧紧,因为对方看不到,浮现出不耐烦和不情愿,声音淡淡:“有事吗?我爸不许我乱跑。”
常毅刚结束完一场应酬,他以还要去照顾住院的父亲所以只是意思了几杯,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香,胳膊撑在车窗上,下巴抵着,姿势慵懒又随意,双眼盯着辛钥的房间,笑着威胁:“自己下来还是我上去抓你,你选。”
辛钥觉得自己昏了头,她做了一件蠢事,走到窗户掀开窗帘往外看,男人精准地抓到她,还冲她挥了挥手,话筒那边传来他磁性的嗓音:“乖,下来,我想你了。”
辛钥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之后的一年想要过得云淡风轻不让任何人察觉出她的意图,她只能让一切如旧,包括和这个让她恨的男人周旋。
算了,新时代的男女做一次和无数次有什么差别,这种事总得来说还是她赚。
常毅这个外界人眼中的优质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垂涎,更有自己送上门只得到羞辱的。
挂断电话,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人,面皮紧绷,僵的不像个人,她揉了揉,练习了几分钟怎样才能笑得自如完美。
那个狗男人显然没这个耐心,挂了没几分钟又开始催命。
磨蹭了半个小时才下来,刚坐进车里,常毅长臂伸过来勾着她的脖子压低,沾着酒气的唇狠狠地吻她。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早已适应彼此,常毅轻松打开她的牙关,勾着她的舌沉沦,直到她因难过开始推他。
常毅没有再痴缠,闷声笑着:“还没学会接吻,笨不笨?”
辛钥看他不是白天的那身装扮,理了胡须,眉眼间皆是春意,人模狗样的骗人,问他:“不去医院陪伯父吗?伯母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吧?”
常毅发动车子离开,懒懒地回:“没关系,明天再去,你回来了,陪陪你。”
辛钥嗤笑一声,这种鬼话,谁信?
常毅转头看她,见她一脸不信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