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钥摇摇头,俏丽的脸上带着几分认真,声音中满含恳求:“常伯父,我来是想求您一件事,我和常毅哥的婚事能不能就此作罢?我和他不合适,强绑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宁城有许多适合他的好女孩,而且我喜欢上别人了。”
常父显然惊讶不已:“钥钥,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我是过来人,年轻气盛很容易产生矛盾,但那不是没法解决的。我看的出来常毅很喜欢你,他向来冷情任性,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人好,更不会去讨好别人,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你们坐下来好好说说话,不要因为一时气头上说分开的话,最后会后悔的。”
辛钥深呼吸一口气,看向常父的眼睛里一片坚定,清脆的声音中也满是坚决:“常伯父我考虑好了,您之前说不管我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您,现在我只想和常毅哥结束这段关系。我曾经很好奇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我,而偏偏您会对我这么好,不过现在我不想知道了,这些年多谢您的照顾。”
常父坐在那里沉默了好久,之后才开口问:“你真的想好了?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我是真的很想你嫁到常家来。”
“谢谢您的厚爱,爱情很美好,我想我的后半生能遇到一个单纯的人,不被别的东西牵绊。我没有野心也厌烦勾心斗角,和常毅哥在一起太累了,所以我决定退出,这不是常毅哥的错,可以请您暂时不要和他提起我来找您这件事吗?我会找时间好好的同他说。”
骆今照坐在客厅里等了半个小时才看到辛钥从楼上下来,面色不善地问:“你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
辛钥笑容灿烂,轻松回答:“骆阿姨,我没打什么算盘,学校还有事,先不打扰您了。”
骆今照还想说什么,常父从攒着眉头从楼上下来,不悦地看了眼妻子,说道:“去吧,以后常来玩。”
等人走远,他在妻子身边坐下来,说道:“一个小女孩你对她这么凶做什么?这孩子太可怜,哪儿都不差却……哎,老婆,将心比心,如果这是你的孩子,你能忍心?”
骆今照心里想的是和好闺蜜做儿女亲家,无关紧要之人可不可怜和她有什么关系?因为老公还在养病,医生也叮嘱他们不要让病人心情太过激动,所以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
那次常毅打来电话,辛钥没有回,之后彼此没再联系,她每天不是和舍友聚餐就是拍照,学生生活最后的快乐并不轻松。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陆明成了他们圈子里的一员,几个姐姐辈的人使唤起人来一点都不客气,而陆明丝毫不在意总是笑着照办,如陈萌萌所说,这样温柔相处起来舒服的男孩就像是寒冷中的一丝暖意,等你发觉到身体恢复知觉而他已经占据了整片世界。
可惜,辛钥只将他当成学弟和朋友来对待,至于其他的她一概不理会,看破不说破对彼此都好。
毕业典礼那天,很多同学的家长特地赶来陪孩子参加人生重要的一刻,她站在远处安静地看着属于别人的温馨和亲昵,奇怪的是她此刻内心无波澜,俨然一个局外人看着这一场欢乐戏剧。
她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一直在等她的电话,甚至因为等不及待在不被人发现的角落里,只可惜一直到典礼结束都没想起他。
也许在她的世界里压根不需要别人存在,可他依旧会觉得心疼,这么重要的时刻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看着别人合影,还会笑着帮别人拍照。
哪怕他再怎么恨她说出那样的话,可到底还是妥协了。
太阳西斜,院子里装满了夕阳的光辉,辛钥将一大袋子菜提到厨房,花了近一个小时将菜洗干净才给常毅打电话,温柔地像是一阵清风经过使得平静的湖水荡漾开一圈涟漪。
“常毅哥,你今天什么时候能忙完回家?我做了你爱吃的。”
辛钥耐心地等着那边答复,好一会儿常毅才声音沙哑地说:“我马上就回来。”
“好。”
曾经最为亲密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连最起码的交谈都做不到随心自在,疏离与陌生横在两人中间,冷静下来后愈发证明他们之间没有爱,纠缠这么多年也许只是因为习惯。
常毅将车停在外面,他没有下车,在车上坐了许久,辛钥再次打来电话说饭菜做好了,他才拿起放在副驾驶座上的大捧玫瑰下车。
辛钥欢喜地接过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鲜艳的花瓣衬得她皮肤白皙,完美的五官线条流畅勾人,让常毅觉得她所有的表情都是发自真心的。
“谢谢常毅哥,我好喜欢。饿了吧?我今天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快来尝尝。”
常毅在餐桌前坐下,看她低头解身上的围裙,一缕碎发垂落,让他生出一种两人好像是结婚多年夫妻的感觉,气氛温暖宁静,如果只是一场梦他想就这么睡下去不醒来。
辛钥给他夹了最嫩的鱼肉,笑着说:“尝尝看,我觉得比起上次应该有进步。还有红烧肉,出锅的时候我尝了一块,味道不错。”
今天常毅在她热情催促下吃了不少,虽然心情舒坦,但到底还是有几分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