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犯的错?凭什么我要像别人一样原谅他?为了公平起见,我也去和别的男人鬼混一段时间,然后轻飘飘一句,这是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让他原谅我,如何?他要是能接受,那我们就这么继续下去。”
“你疯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辛钥情绪变得越来越激动:“我疯了?我是疯了,我不缺钱,人又没长成残废,我又不高攀他,为什么要委屈我自己?女人只能做附属品的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别拿老一套来束缚我。之前我由着家里安排我的人生,显然你们的眼光也不过如此,所以我自己的人生如何过还是我自己来做决定。如果你们真心祝福我,我结婚的时候会请你们参加,如果你们还是觉得我丢人败兴,那就算了。”
“反了天了,要不是这个家里就你这么一个继承人,你真以为我真的不会拿你怎么办?”
“随你们的便,对了,刚才那份照片我不光给你们看了,还给他的亲朋好友人手一份,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家有什么脸面来找我的麻烦。”
常毅只见过她像只刺猬一样和自己吵架闹分手,他一直觉得辛钥在面对别人的时候应该是温婉的模样,却忘了她在家里遭受的可能是比这些更难听的指责和刁难,怪不得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会赖着他说不想回去了,但是真当他无奈之下要带她去别的地方,她又说是开玩笑的。
他现在才明白,那个时候的辛钥只是将心里最真实的情绪找他发泄而已,而他一次一次地错过了本该为她出头的机会,让她一年又一年地在痛苦中挣扎。
入戏太过深,哪怕已经拍完了,她还垂着眼坐在那里一动都不动,浑身上下弥漫着浓浓的伤心。
他听那些演员说每次演戏都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感,挑战不同的角色是他们的乐趣,可辛钥没有表现出半点与之相关的表情,她好像惯与自我折磨。
此时她是不是想起了她的那些家人?顾忠明只是想利用她,而姜颖宁肯对继女好也不愿意认这个亲生女儿,即便他知道原因,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起这件事。
足足过去十分钟,陈萌萌过去拍了她一下,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常毅心疼她,前些天他因为不敢面对她,所以都是差人送花,而这次他亲手捧了花送给她,无比真诚地说:“钥钥,你真棒。”
“我和常总也没那么深的交情,还是喊我辛小姐比较好。多谢您的花,每天一束高档花挺浪费的,如果您实在钱多的花不了,可以给我这些人多涨点片酬,我会感激不尽。”
辛钥虽然这么说不过还是接过来,这几天她看了不少他写的小作文,一手遒劲有力、狂野流畅的好字写着最肉麻最好笑的文字实在是有些违和。
从小到大,她在意,而他不知道的那些事,他全都一件件地翻出来深刻地自我剖析,看着怪好笑的。
就像那年顾惜生日,他被邀请去和顾惜一起切蛋糕,那个时候她已经确定了对他的感情,无时不刻地黏着他,但是他不知道,对她没什么不同。
她难受又不敢说什么,就像顾惜的生日宴上没有她的位置,以后他们的世界里都该没有她的位置,那次是辛钥第一次下决定,既然不被喜欢,那就应该走远一点,不要惹人讨厌。
那个时候只有她清楚的情绪,没想到多年以后,他会这样写:“我那个时候真的没多想,如果不是我妈极力叮嘱我要憋住,不然我早撂下跑了。那次之后你不光不理我还躲着我走,我当时只有一个感觉,以后我真的不想参加顾惜这个麻烦精的生日宴。可是我不来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见你了。
我错在不该太听话,应该和你坐在一起看他们玩,这样我们就不会少说那么多话少在一起那么多天。”
辛钥闻了闻花香,笑着说:“是挺香的。”
旁边有个员工路过,她二话不说将人给拉住,笑着说:“我送你一束花,你帮我念下这张卡片上的字好不好啊?我眼睛有点不舒服,这个字写的太潦草了,我不太认识,麻烦你了。”
那人看到自家老板就在身后跟着,而且只是低头瞟了一眼就看清楚那潦草字迹的主人分明就是他们老板,本想拒绝,但是见老板虽然脸色不好看还是示意他接受。
所以那人就当着众人的面将老板写的小作文给念出来,他天生嗓门大,一开口就把全部员工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所以常毅的那点事情飞速地被全公司上下给知道了。
“你骂我不是人,我现在也觉得自己不是人,所以你骂的对,以后我肯定好好当人。”
那人念到最后念的满头大汗,好不容易念到最后一句才觉得自己解放了。
常毅的眼睛一直盯着辛钥,柔声问:“今天心里舒服了吗?明天还有,还要选个人念吗?明天有股东大会,要不要我在大会上亲自念?”
辛钥顿了顿,大步往前走:“随你喜欢,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看不到也装不到眼里。”
常毅抿了抿嘴,说道:“那我得和你承认个错误,看在我主动招的份上,能不能争取宽大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