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过这湖边,看看风景、打打水漂、在草坪上野餐……
好不容易想试一次,却失败了。
如今的他,连这样一块小小的绿色草坪,都迈不过去。
、“不给!这是我的!”
赵醒归在草坪上没躺几分钟,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就从院门方向传来,他知道,是家里有人来找他了。
“小归!”来人是赵伟伦, 跑到儿子身边蹲下来,担心地问, “你在做什么?怎么跑草坪上来了?摔跤了吗?”
赵醒归撑着草坪坐起身, 摇头:“没有, 我就是想晒晒太阳。”
“快五点了,哪里来的太阳。”赵伟伦放下心来,看了一眼湖边, “以后没人陪, 你不要单独往这里来,这是个下坡,湖边没栏杆, 很危险的,你要是栽湖里去怎么办?”
赵醒归也望了一眼那片看着很近、对他来说又很远的湖面, 说:“放心吧爸, 轮椅在草地上根本过不去。”
赵伟伦帮儿子拍掉身上的草屑,搭着他的后背问:“起来吧, 要爸爸帮你吗?”
“不用。”赵醒归拉过轮椅,“我自己能上。”
这都是基操了, 摔倒后怎么从地上重新坐回轮椅,对腰椎损伤的赵醒归来说并不困难。
赵伟伦看着儿子挪了下屁股, 拉下轮椅手刹,背对轮椅一手撑地, 一手抓着轮架, 双臂齐用力, 屁股就抬离草坪快速地坐到轮椅坐垫上。
他撑着扶手坐深了些,又捞过两条腿,将双脚在踏板上摆好,做完这一切,才抬眼看向父亲。
赵伟伦向他竖起大拇指:“棒小子。”
赵醒归心里很不是滋味,问:“爸,你不觉得我现在很没用吗?”
赵伟伦依旧半蹲在他面前,拍拍他的腿:“不会,你这是受了伤。”
“可这伤不会好。”赵醒归语气低落,“永远都不会。”
赵伟伦揉揉他的头发:“还记得爸爸和你说过的话吗?接受现在的你,不仅仅是你自己,爸爸妈妈,还有小宜,我们都会陪着你,你永远都是我最棒的儿子。”
赵醒归勉强笑了一下:“你别总是给我灌鸡汤。”
“傻孩子。”赵伟伦站起身,推着儿子的轮椅往家走,“别乱想,没事的,有爸在呢。”
赵醒归的心平静了一些,不可否认,父母亲人的疼爱、陪伴和鼓励是他能坚持到现在最大的动力,如果没有他们,他完全不敢想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回家后,赵醒归先去三楼洗澡,等他把自己收拾好,苗叔也做好了晚饭,上楼来叫他了。
五个人在餐厅围桌吃饭,边吃边聊,自然聊到了刚离开不久的卓蕴。
赵相宜说:“妈妈,卓姐姐好漂亮啊!还那么高,像个模特儿。”
范玉华已经从苗叔那里得知卓蕴代替卓利霞的事,心里哭笑不得,附和着说:“是吧,我也觉得她很漂亮。”
赵醒归耳朵竖了起来。
苗叔说:“小卓老师不仅漂亮,人也特别好,开朗大方,讲话还很有礼貌,笑起来特好看。”
赵相宜小鸡逐米般点头:“嗯嗯,还有酒窝呢!”
范玉华说:“那叫梨涡,和酒窝不一样。”
苗叔说:“反正我每次看她笑都觉得很舒服,和那位葛老师比,小卓老师真是亲切多了。”
赵醒归嘴角偷偷地扯了一下,怕被发现,低头扒了一口饭。
赵伟伦笑道:“不瞒你们说,我第一次见小卓时,还以为她是个农村姑娘呢,结果她竟是冒牌的,那她家条件到底怎样啊?”
范玉华说:“这事儿我问过阿虹,她说她对卓蕴不熟,应该就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比那个卓利霞条件要好一点。”
赵醒归抬头看了母亲一眼,又抿着唇低下了头。
范玉华察觉到了:“小归,你想说什么?”
赵醒归:“……”
所有人都在朝他看,赵醒归不得不开口了:“她表里填的父亲职业,是真的。”
范玉华问:“你怎么知道?”
赵醒归说:“我问过她了,她亲口说的,她现在不会再骗我。”
范玉华看着儿子低垂的眼睛,忍着笑问:“小归,小卓老师回来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赵醒归还没说话,苗叔就抢先回答了:“他当然高兴啦!今天大早上的就要我陪他出去剪头发,回来后还非要自己收拾房间,又是擦家具又是拖地板,我说我来,他还不让,说我搞得不干净。”
赵醒归:“……”
赵伟伦、范玉华和赵相宜边听边乐,范玉华笑了一阵子后,又觉得这其实是个不大不小的问题,对儿子说:“小归,你才十七岁,还是要以学习为重,别的事情等你长大再考虑。”
赵醒归反驳:“我快十八了。”
范玉华:“还有半年呢。”
赵醒归看了眼妹妹:“妈,小宜在,你别乱说。”
赵相宜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