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压边边用球杆戳她的腰,嘴里还欠扁而富有节奏地喊口号:“下去,下去!”
“……”
这人指定有点大病,像容嬷嬷一样。
平时被她压得太久了,他逮着个机会就想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程淮安才不惯着他。
她正准备站起身来打人,身后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殷诩来了。
他应该为此推掉了一些行程,不然不至于来得那么早。
此时,男人就站在两人正对面。
他清楚地看见周逸诚拿着一柄球杆,正一脸兴奋地往小姑娘的细腰上怼。
撩我。先怂的又是自己。
“周逸诚,你在干什么?”
“……”
男人出口的声音低沉幽冷,周逸诚吓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本来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有机会骑在程淮安这小妮子的头上作一次妖,一定得努力把握,谁能想到会被殷诩当场抓包。
殷诩的年纪大了他们不少,性格又寡淡,看起来就不容易接近。
除了程淮安以外,几乎没有人敢挑衅他的权威。
不过,大家并不是怕他,或许用“敬畏”一词来形容会更加合适。
因此,周逸诚在这时候听到殷诩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触电似松了手。
球杆蓦地从手上脱落,横向砸在程淮安的后背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么一遭下来,程淮安没疼哭,周逸诚倒是快吓哭了。
造价上万的球杆掉在地上,裂了条细缝,但是没得到在场三人的半个眼神。
周逸诚紧张兮兮地看着被自己失手砸到眉头紧拧着的小祖宗,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那个……淮安啊,你疼不疼啊?”
“……”
程淮安顾不着揉伤口,反应飞快地捡起球杆也往他后背捅了一手。
“你说我疼不疼?”
周逸诚灵敏地把身体往前一缩,松了口气:“还有力气打我,看起来不疼。”
程淮安:“?”
程淮安握着球杆又敲了他一棒:“我看你是在梦游。”
“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周逸诚握住球杆的另一端,下巴指了指站在门口的男人,提醒她注意自己的形象。
“殷诩哥还在呢,你那暴脾气也收着点儿。”
“……”
他犯了错,居然还有脸拿捏自己。
程淮安立刻跑过去告状:“殷诩哥哥,我疼。”
周逸诚:“……?”
周逸诚没想到她会给自己来这么一手:“那你刚才打我的时候不疼?”
“我反应慢,”程淮安躲在殷诩身后,指着罪魁祸首,面不改色地说,“殷诩哥哥,我觉得是周叔叔太久没有收拾他,所以他皮痒了。”
“周逸诚一天到晚出入声色场所,好的不学、坏的学透,要是再不教训教训,恐怕就再也掰不回来了!”
殷诩没说要给谁报仇雪恨之类的话,只是“嗯”了一声。
但他接过小姑娘手里握着的那根球杆,立场偏袒谁,已经再明显不过。
周逸诚察言观色很有一手,长期在家挨打的宝贵经验让他敏锐地嗅到危险的味道,立刻能屈能伸地开始哄祖宗。
周逸诚扒拉着程淮安的衣服袖子:“错了,我真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