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诩他……怎么也在这里吃饭呀?”
“不知道啊,”赵慕妍摇了摇头,“不过,生意人有应酬也很正常吧,殷诩哥离开了一整个星期,肯定堆了很多事情要处理。”
程淮安了然地点了点头。
赵慕妍说:“去打个招呼?”
程淮安到嘴边的“好”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赵慕妍猛力一推后背,精准地摔到了男人身上。
后者眼光发亮,握拳鼓励她:“淮安,你可别让姐妹失望!”
……
男人身上处处都是坚硬的肌肉,眼下这么猝不及防地冲撞上去,程淮安硌得鼻子都疼了。
她摸了摸鼻子,恼羞成怒地回头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一个周逸诚,堂而皇之地说她喜欢的人闷骚,一个赵慕妍,不分场合、绞尽脑汁地把她推出去表白。
这都是交的什么狐朋狗友!
程淮安想和殷诩简单打个招呼就离开,那人却扣住她的腰肢,反身将自己抵在了墙上。
心跳一顿,程淮安的耳朵“唰”的红了。
被掣住的腰侧很敏&039;感,一呼一吸都会起伏,她觉得有些痒,大气也不敢喘,嗫嚅道:“殷诩哥哥……”
“嗯。”
被叫到名字的人非但没松手,还将她的腰握得更紧,低低沉沉地应了一声。
那嗓音简直沙哑得不像话。
程淮安本能地感觉到不对劲。
她略显讶异地抬起眼,看向近在咫尺的人。
因为刚才洗过脸,殷诩的整张脸都湿透了。水珠顺着额前散落的碎发缓缓凝聚、又滴落下来,打在高挺的鼻梁上,为平时清风霁月般的人平添了几分野性。
男人一手环着她的腰身,另一手以小臂撑在灰色花纹的大理石墙面上。一左一右,将人完全禁锢在墙壁和胸膛之间。
他们离得太近,几乎要完全贴到一起。
强烈的男性气息混杂着酒气笼罩过来,殷诩的眼底流转着她看不懂的神色,因为背着光而不甚分明。
程淮安几乎是立刻意识到他喝醉了。
他身上的酒气过分醇厚而浓烈,还带着未被冲散的、辛辣的味道,光是闻着,便觉得自己也醉了大半。
程淮安的内心躁动不已,心跳失控,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不像自己。
“……殷诩哥哥,你喝醉了?”
她说完便被自己的娇声惊到,讶异地咬住下唇,模样有些懊恼。
殷诩没说话,沉沉的目光压在她身上,让人禁不住把呼吸节奏放得更缓。
眼前的少女长发乌黑,披散在肩头,有几绺零落散落在耳畔,更衬她肌肤雪净、纯白无瑕。
那一对标准的桃花眼如同含着秋水,仰头看他的时候,有浑然天成的、勾人的媚态。
目光再向下移。
涂了唇釉的双唇泛着莹莹光泽,她檀口微张,小心翼翼地吐息。即便不说话,也是无声的引&039;诱。
殷诩极为低哑地喊她一句,低头捉住她躲闪的目光,在心里一笔一划地算账。
她喝醉酒,要他抱,往他身上蹭个不停。
发烧了,连意识都还朦胧着,就先来占他便宜。
在滑雪的时候撒娇,要他牵着走。
找周逸诚帮她分析情感问题。
在村子里半夜来敲门,她要他陪着睡觉。
现在又主动摔进他怀里。
小姑娘瞎撩的本事那么高,对他犯下的罪状简直堪称罄竹难书。
被她占了那么多次便宜,如今他趁着醉意欺负欺负、讨一些回来,似乎也挺合理。
这么想着,男人狭长的凤眼眯起,又向前了半步。
两人此时已经完全贴在一起。
面前的光线完全被男人高大的阴影覆盖,他侵略性十足地压迫过来。
程淮安的呼吸滞住。
她本能地感觉到危险,伸手抵在他胸前,颤着声重复道:“殷诩哥哥,你喝醉了……”
殷诩揽在她后腰的手撤开,转而握住那截细瘦软嫩的手腕。
他指尖缓缓地向上攀,以掌心握住她的手背,将她的手与自己贴得更紧了些,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摩挲。
程淮安感受到酥麻的电流以及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分外清晰。
那感受很奇妙,她的心跳渐渐变成和他一样的频率,像是连通了一样,不分彼此。
程淮安有些沉醉于这样肾上腺素飘升的激烈感受。
她的两颊不知什么时候泛起红晕,指尖局促地弯起来,猫儿似的、轻之又轻地挠了他一下。
这里的灯光微黯,氛围十足旖旎。
除了视觉以外,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无数倍。
在自己圈禁起来的那一片狭窄空间内,殷诩清晰地感受到小姑娘那点儿猫爪子挠痒痒似的力道,呼吸声不由得更沉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