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什么时候收拾不行?非得赶着现在。
况且,今天是男朋友第一次来家里做客,她非但不全程陪着,还找了个这样没头没脑的借口离开。
程望和万茜都是过来人,看到女儿这样不对劲的表现,再看看客厅里那阵仗,一切都变得很明朗。
殷诩这趟,哪里是来吃饭的,分明是来下聘的!
他已经在对他们明示了!
瞒天过海,肯定是淮安那小妮子想出来的歪主意。
见那抹急匆匆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万茜把奇妙的眼神收回来,开始对殷诩进行旁敲侧击。
她委婉地问:“殷诩啊,你和淮安的感情……现在是比较稳定了?”
殷诩点头:“是。”
“那你觉得两个人在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地方是合不来的?”
“淮安这孩子,从小就被惯坏了,小性子多,有时候还挺招人生气……”
话说到一半,万茜蓦地打住了。
刚才那一人剔刺、一人吃鱼的画面跳进脑海。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好像就是被你惯的。”
殷诩:“……”
程望:“……”
程望把手从桌子底下伸过去,不轻不重掐了她一下,以示提醒。
“咳,咳咳……”
万茜掩饰性地喝了一口红酒,又欲盖弥彰地咳嗽两声:“我的意思是说,把她交给你,我很放心,你从小就疼她。”
殷诩:“……嗯,您放心。”
话题彻底被聊死,岳母没到两分钟就完成了自我攻略。
……
不过,殷程两家认识那么久,关系好又门当户对,两个小辈结婚是亲上加亲的事儿。
更何况殷诩的人品信得过,程望和万茜虽然觉得淮安年纪还小、现在结婚早了点儿,但都没有反对的意思。
这是他们小辈的婚事,自己做主就行。
-
另一边,程淮安已经成功窃取户口本。
这小本子被锁在抽屉里,她提心吊胆地找了好久钥匙,好在没有被发现。
慌里慌张地把户口本藏进自己的房间,小姑娘这才松了口气。
明天结婚,稳了!
……
殷诩在席间喝了酒,晚上不能开车回去,万茜给他安排在程淮安卧室隔壁的客房。
这毕竟是在未来的岳父岳母家,殷诩心里有分寸,知道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
晚上洗漱完过后,他只去隔壁看了小姑娘一眼,简单道一句晚安,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然而,他虽没有想法,程淮安的坏心思却很多。
在床笫之事上,向来只有她被欺负的份儿,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反杀,怎么可以不把握!
想到男人忍无可忍但不得不忍的表情,程淮安不由弯起唇角。
十一点半。
少女掀开被子,踏着柔软的毛绒拖鞋,提提踏踏走出房间,准时敲开了殷诩的房门。
……
听到敲门声,殷诩就猜到那只不消停的小妖精要来勾引自己。
但他总不能把人晾在门外。
殷诩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下床去开门。
果然,小姑娘穿了一身浅杏色的睡裙,软滑的丝绸顺着身体自然垂落,将她的曲线勾勒得格外玲珑曼妙。
那一双暗含秋水的桃花眼盈盈剪剪地望着自己,双臂圈住脖子,弯着眸子说:“殷诩哥哥,我想跟你睡。”
……
来啊!这样好吗?老公。
在他家胡闹就算了,这时候还敢来招惹他。
殷诩被她勾得浑身燥热,嗓音都哑了几分:“回去。”
他的语气很沉,但程淮安不怕他。
她抱着男人的脖子,踮起脚就要亲上去,边亲还边迷迷糊糊说:“殷诩哥哥,我好冷呀,你抱抱我~”
殷诩倒吸一口冷气,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反手关上房门,将人掐腰抱起,抵在门板上深吻。
计划成功,程淮安满眼都是得逞的狡黠之意,还不知死活地用脚跟蹭着男人的后腰,极尽撩拨。
——直到她被扔到床上。
……
见他来真的,程淮安这才知道害怕。
她慌里慌张地扯过被角遮住自己,小声说:“你别乱来,爸爸妈妈就在楼下呀!”
殷诩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长臂一勾,把人捞进怀里。
他嫣红的唇瓣落在她耳畔,缓缓往里面吹了口气。
“那安安忍住,别出声,嗯?”
“……”
殷诩从背后抱住她。
他修长有力的手臂锁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间,不紧不慢地轻吻她着后颈。
少女的大半张脸被他掌心捂住。
细弱的哭声藏匿了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