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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1)(2 / 3)

是要去附近的立新码头。

这会儿的货运码头还很繁忙,到处都是扛着包袱码头工人。每路过一个人,孟连生都会主动打招呼,他几乎记得每一个工人的名字。

一路走进一间仓库。

小孟,你来了!杜赞领着两个人迎上来,又往身后一个被绑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指了指,人抓到了。

孟连生点点头,沉默不言地走过去。

地上那人见状,连滚带爬往他脚边凑:孟老板,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饶我这一回,下半辈子给你做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

孟连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你很缺钱?

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我家里老母生了重病,每个月得几块大洋药钱续命,还有四个孩子要养活,老婆身子也不好,我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怎么可能去偷烟土。

孟连生若有所思点点头,抬头问杜赞:他说的是真的吗?

杜赞:差不多吧,

孟连生:回头给他家里送两百大洋。

地上的男人仿佛是看到救星一样睁大眼睛,他在立新码头干了几年活,大家都对小孟赞不绝口,看来自己是逃过一劫了。

杜赞皱眉道,小孟,这家伙偷了几公斤烟土,要是我们就这样算了,岂不是坏了规矩,其他人有样学样,我们仓库还不得被蛀空?

孟连生抬头:谁说算了?

刚松一口气的男人,闻言大惊,趴在地上哭喊着求饶:孟老板饶命!

孟连生退开一步,淡声道:放心吧,几斤烟土要不了你的命。又对杜赞吩咐,卸了他的手。

杜赞点头,朝身后小弟挥挥手。

此时仓库半掩的门外,沈玉桐正隐没在夜色中,默默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因为周围空无一人,安静得只剩夜风虫鸣,男人被砍断手时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几乎是直直刺入他的耳膜。

他闭眼深呼吸了口气,让自己镇静片刻,又才缓缓将眼睛睁开。

先是看到地上抽搐着的男人,和一滩渐渐淌开的鲜血。继而又将目光移上去,落在灯光下孟连生的脸上。

对方正微微低头看着地上的男人,面容既不暴戾也不残忍,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仿佛看得并不是一个被他下令砍断手的人。

然而正是因为这样,才叫沈玉桐五味杂陈。

谁!谁在哪里?

他不愿再看,正要转身离开,忽然有人在他身后大叫一声,还未反应过来,双手已经被人钳住,因为左肩有伤,被人这样大力一攥,疼得他轻呼出声。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咚咚跑出来。

二二公子!杜赞见到门口的人,大惊失色,反应过来,赶紧挥挥手斥道,干吗呢?快松手!没见是沈二公子。

攥住沈玉桐的小喽啰哪里知道什么沈二公子,但见杜赞这样语气,立马松开了手。沈玉桐皱眉揉了揉左肩,一抬头,孟连生也已经出来。

二公子,你怎么来了?相较于杜赞的惊讶,他倒还算平静。

沈玉桐收回肩上的手,无奈地笑了笑:路过这边,想着你可能在码头,就过来看看。说着,又试探般道,有没有打扰你们做事?

没有没有,这里有点乱,我带二公子去办公室喝口茶压压惊。孟连生说完,吩咐杜赞处理,自己拉着沈玉桐离开。

两人走到办公室,孟连生将电灯打开,让沈玉桐在沙发坐下,拿出一只大瓷缸给他倒了一杯凉茶。

这只杯子沈玉桐之前用过,不算陌生。他捧着杯子喝了口水,大概是茶水清凉,两口下肚,原本杂乱的情绪,倒真镇静了不少。

孟连生在他面前蹲下,昂头用他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望着他。

是不是吓到二公子了?他低声问。

要说吓倒不至于,毕竟前天才看到警察当街对工人开枪,况且先前在奉贤,孟连生还亲□□杀了两个入室歹徒。

只是他隐约意识到,好像有些东西跟自己以为的不一样。

小孟,我不知道你们立新有什么规矩,但现在是民国了,偷了东西该交给警察,而不是随便动用私刑。

孟连生轻笑了笑:二公子有所不知,这些规矩都是柏先生当初立下的,下面的人与其说是听从于我,不如说是听从规矩,我要是带头坏了规矩,立新就该乱了。我是想带立新改革,变成跟你们沈氏一样的民族企业,但得一步一步来,现在确实还没这个条件。

沈玉桐叹了口气:但有些事真做不得,你明白吗小孟。

孟连生在他身旁坐下,身子贴着他道:我明白的二公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中有数。

你真的有数吗?沈玉桐看着他皱眉问,听说你现在在为龙震飞办事?

孟连生微微一愣,继而又坦诚道:他是警察署长,吩咐我办事,我没办法拒绝。

所以你把工人俱乐部的名单交给龙震飞,还要帮他去抓那两个工人领袖?

孟连生道:如果不抓到那两人,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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