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 我说。”
霍轨抱着陈笑, 此时的他眉目安然, 那是自己最爱的人,他心头一阵明悟, 原本围绕在四周的戾气散去大半,连眸子都流露出一抹温软。
陈笑晃了晃神,眼睛涩涩的, “我不想听了。”
虽然他对隐藏剧情很好奇,但直觉那对男人意义深刻, 他不想让他说了。
哪知霍轨竟然笑了笑,“已经无所谓了, 笑笑,就当是在听故事吧。”
男人声线平和,他的故事也慢慢铺陈开来。
那是那是三十年前一个冬天,华国治安远没有现在那么好,在最混乱的火车站,一声啼哭吸引来众人好奇的目光。
在一个角落里,被灰色脏破大衣果真的小男孩嚎啕大哭,他身边跟着一个矮个老太太,俩人身上棉衣如出一辙, 让人奇怪的是小男孩脏不溜秋活像从泥潭里滚过似得, 那件大棉衣沾满泥泞。
察觉到众人目光, 老太太身体瑟缩一下, 随即撑起身体, 揪着小孩儿耳朵,“死鬼哦!你个小娃娃不听话卖掉喽!站着干啥打你……”
老太太叽里呱啦一通方言,听语气就不是什么好话,加上他行为粗俗,也没人敢劝架,眼看着小孩子哭的稀里哗啦,也就渐渐没人看了。
而霍凯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注意到小孩子领口底下一抹亮红,不禁惊讶地眨眨眼,他见过这料子,帝都上百块钱一尺呢。他生意没失败前也去过几个高档用品店,看这料子好就想买一块,询问后当即被这价格吓了一跳。
再看这小男孩外罩的棉袍,最低档的劣质土粗布。
脑子里蓦地想起神算子给他留下的话,莫非……
眼看着孩子就要被老太太抓走,霍恺当即快步走过去,男人身材高大,老太太登时心里咯噔一声,“你干啥!”
霍霍恺疾言厉色道:“这是我家孩子,你敢动一下!”
说罢对着路过一个大哥说:“大哥你去叫警卫,这里有个拐子!”
那年代人都很淳朴,当即就要跑去找人。
老太太不敢不甘心,好不容易找着个好货色,怎么能被人半路劫走,坐地撒泼:“你这人怎么这样,这就是我家孩子,牛蛋快叫奶奶!”
她表现得太真情实感,惹得其他人都怀疑起来,对着霍恺指指点点,这男人是不是冤枉好人了?
霍恺有些心烦,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一把扯开小孩儿外罩的脏棉衣,指着里面的小马甲,上面还绣着刺绣,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这东西价值不菲:“你这个拐子,睁眼好好看看,这是你能买得起的衣服吗?”
老太太两眼咕噜转,围观群众总算反应过来了,这年头对拐子真是恨死了,再加上法律严苛,一经抓住立即死刑!
眼见自己逃不掉了,老太太怨毒地看向小孩,不知道她手里哪来那么大力气,一个猛推小孩儿直接磕破了头,被人抓住捆起来,嘴里还不干净骂骂咧咧。
霍恺赶紧抱着孩子去医院,花去兜里大半的钱,一边派人找关系,这孩子就落入他家户口。
而那小男孩,也因为磕得太重失忆了。
这下正好,霍恺半真半假的编个由头,把小孩领回家,那大师也没算错,小孩儿正是福运绵厚的人,霍恺收养后,霍家生意越来越好,直到霍家人越发不满足,甚至想剥夺小孩儿福运,被对手横-插一脚,失败了人也死了。
霍轨垂下眼睑,把缺损的玉佩掏出来,是是一个婴孩拳头大小的玉环形状,多年未温养,开始微微发黄。
后来更是被霍明铭摔成两半,时隔多年,终是又回到他手里。
陈笑看着碎成两半的玉佩,有些膈应,毕竟被霍明铭拿了几年,他抿紧嘴唇,说道:“现在你准备干什么?”
霍轨收了玉佩,“一报还一报,霍家人当初种下什么因,得什么果。”
陈笑点头表示理解,又看向他口袋:“那玉佩呢?”
“我已经死了。”
从一开始,霍轨就没想过去找家人,他望着陈笑,眼神专注且深情,下颌抵着他的发丝:“笑笑,我只有你了。”
陈笑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夜晚,阴云密布,遮住天边一轮朗月满天星子错落的点缀在墨蓝色天幕之上,庭院树影摇晃,叶子哗啦啦晃动着,起风了。
霍家另一栋住宅。
夜色深沉,屋子里灯盏亮着,金碧辉煌。
霍明铭呆在屋子里睡不着觉。
他轻叹一声,自从那天见过霍轨之后便一直心神不宁,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屋子里传来一声巨响,“砰”,瞬间惊醒霍明铭,他下意识看向庭院,那里一片狼藉,很快传来父亲的咒骂声,每到这时候,他都庆幸白渡没在这里,要不然……
霍明铭烦躁第扒拉头发,终于坐不住了,飞奔下楼,果然看见霍恺满脸狰狞,脚边一堆东西,现在都成了破烂。
霍恺看见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