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饶，哭得梨花带雨，看得陈笑直咋舌，这技能，他自愧不如。

同时去看霍轨，也不知道男人是个什么心情，他心里倒是泛起一股子酸味。

陈笑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霍轨连眼都不眨一下，“杀了。”

他说着，心念一动，那些人连哀嚎都没发出，立时断了呼吸。

陈笑一惊，随即问道：“你杀他们对自己有影响吗？”倒不是他圣母，就是怕影响霍轨，没等霍轨说话，被他废了修为的白渡倒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看着霍轨也没想过要掩饰，眼中恨意浓重，恨声道：“怎么会不影响，杀业太重，他迟早会受到天道惩戒，九霄劫雷之下，魂飞魄散！”

他咬着牙，状若疯癫：“哈哈哈，霍轨你会遭到报应的！”

“滚！可去你妈的吧！”

陈笑一脚踹下去，“他遭报应我不知道，你遭报应是妥妥的！”

说着又是几脚踹下去，眼看白渡疼得直蜷缩，呼，真·神清气爽。

“笑笑，舒服了吗？”霍轨问他，眉眼含笑，仿佛受到了他这股活泼劲儿的感染。

陈笑不悦地扫了男人一眼，“你等着，我收拾完他再来和你算总账。”

说完对着白渡一顿揍，好好的帅哥被他愣生生揍成猪头，早就想打他一顿了，今天终于实现，陈笑眼睛有点儿涩，为死去的原主。

“白渡，你罪有应得。”

一语惊醒，白渡艰难的看向陈笑，打肿的眼撑起一条缝儿。

他始终不明白，然而等真正看清陈笑时他蓦地笑了起来，“错了，都错了。”

他终于觉出不对，陈笑确实死了，是他做的。是他的错，他错了，所以从那天起他一直算不出陈笑命数，死人哪有什么命数。

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入耳蜗，霍明铭跪在地上，手脚冰凉，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直觉不对，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有什么错了，这不是他应该走的路，泛起那股子不甘，他不敢表现出来，偷觑霍轨，正撞上霍轨冷厉视线，浑身一激灵。

霍明铭如坠冰窟。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霍大哥，求求你……”

他怂着背脊，强忍惊惧，却根本不敢靠近霍轨，求饶声如泣如诉，陈笑笑着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有什么脸求饶？”

霍明铭一惊，垂下眼不敢看他，事情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下意识去看白渡，看见那人后浑身一抖，眼泪越发汹涌，“我错了……”

陈笑放开霍明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道：“你为什么还有脸求饶？”

霍明铭瑟缩着，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其实到如今，他心里仍旧没有一丝后悔，他不敢看陈笑，低着头，问自己，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所有事都脱离掌控，尤其这个陈笑，他应该早就死了！他是多余的！

如果不是他，霍轨此时应该还在自己掌控之中，他和白渡会有一个非常美好未来，而不是现在这样……

霍明铭捂住脸，他以为自己能带着面具生活一辈子的，都被他毁了。

抑制不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太恨了。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表现落入白渡眼里，他挣扎着爬过去，“明明，别怕。”

霍明铭只撇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似乎是体力不支倒在白渡怀里。

白渡顺势抱住他，一张猪头脸越发萎缩，他在霍明铭手里比划，陈笑知道他们的小动作，但他并没放在心上，如果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他肯定一早把俩人拉开。

霍轨不似他放松那么早，鬼看东西不止是眼睛，因此他们的小动作早就毫无遗漏的被他感知。

他上前一步，一切都要结束了。

思及此，他心头一阵轻松，然而情况突变，没等他动手，霍明铭突然爆出一声尖叫。

陈笑离他最近，第一时间感受的危险，那股杀意死死锁定住他，陈笑登时反应过来，但他反应再快也不及白渡，以血为咒，那一瞬间他堕入邪道。

他的术法是霍明铭用生命为代价的诅咒，那一瞬间，霍轨挡在他面前。

陈笑吓死了，他对着男人上下乱摸，脸色惊惶：“有没有事？”

霍轨并没回答他，他的眼眸变成了一种浅灰色，动作停滞两秒，属下现身：“boss。”

合欢根本没有察觉他的异常，一如既往地恭敬。

霍轨沉声道：“带走他们。”

霍轨看着陈笑，眸子深沉。

只差一点，他将永远失去笑笑。

现在想起来他的心还在颤抖，脸上终于维持不住往日的平静，手指颤抖着描摹爱人的眉眼，柔声道：“你没事就好。”

“傻子！”陈笑红着眼想打他，又怕自己加重他的伤势，不敢动，他亲眼看着霍明铭他们的动作，拿到黑烟冲进男人身体里，那目标本该是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