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火球挨着他,陈笑在梦里都不得安生,他一直往后退,可是大火球不依不饶的。
好热啊。
就这么被欺压一宿,陈笑醒来时脸上还带着怒气,白皙的脸蛋红扑扑的,他不是自然醒的,是被梦压醒的!
好气啊!
他记得自己寝宫里可是冰块不断,谁这么大胆,敢撤掉那些,都快把他热死了!
陈笑坐起来,一头黑发散乱,软软的顺着衣服垂下来,挨着皮肤的一小绺已经湿掉了。
然后他摸到一个硬硬的炙-热的地方。
陈笑转身,眼珠子瞪得圆滚滚的,张着嘴巴,险些失声:邢北泽!
男人穿着亵衣,原本应该封紧的衣领现在大敞着,看起来乱糟糟的,还有那些痕迹。
陈笑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现在脸很热很红,那一道道的抓痕,新鲜的很,他的手还搁在上面,一看就是刚出炉的,还热乎着呢。
偏偏他对昨天发生的事没有一点儿印象,不会做了吧?
他赶紧抬起屁股,没有一点儿感觉。
陈笑这才松口气,对着吓到他的男人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拍上他的脸:“邢北泽,醒醒了!”
说完一下把人踹下龙床。
“咚”一声。
邢北泽躺在地上,醒了。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跪在地上请罪,头也不抬,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陈笑晃了晃晕眩的脑袋,该死的昨天那是什么酒,怎么后劲儿这么大!
他想站起来,身体虚软一下子趴在床沿上,抬头看见男人讶然的看着自己,陈笑恼羞成怒:“还看什么,还不快把我扶起来!”
之后一连几天,陈笑都没怎么跟他见面,太尴尬了。
他都不想说。
当时邢北泽把他扶起来之后,他又是一阵发虚,脑袋往前怼,撞到男人两腿之间,现在想起来脸还是红的。
不过,那家伙真有资本啊。
陈笑迷迷糊糊想着。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刘九喊得他一激灵,跑偏的思绪立马回到朝堂上,正巧丞相站出来,向陈笑请示今年的选秀。
陈笑一下子坐了起来,真是垂死病中惊坐起!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身好色,不代表他也是啊!
他是个同性恋,为爱人守身如玉的同性恋!怎么选秀?这不是闹着玩的吗?
可当陈笑想直接拒绝提议之后,他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还不能不选秀。
大正朝是个新朝,算算时间,从先帝起兵到现在,才不过几十年光景,当初先帝为了谋反,笼络了一批世家子弟,这些人出身名门望族,宗族不断发展,已然威胁到皇权。
所以先帝特别下令,每隔三年都要选秀一次,特别是门阀千金,必在其中。
从陈笑这边来看,这也是先帝不得已而为之的谋划,先帝兢兢业业几十年,好不容易削弱一部分门阀势力,轮到原身这里,简直就是个拖后腿的典范。
原身独宠语贵妃,不仅后宫失衡,甚至隐隐影响到了朝堂。
陈笑头痛,最后还是同意了。
还不能用有气无力的语气,要兴奋一点的,期待的,要不然那些人不会轻易相信。
唉。
陈笑往下看,底下跪倒一片,乌泱泱的都是说他决策圣明的臣子,不知怎的,他想起了邢北泽。
那个男人,现在是什么反应?
邢北泽什么反应?
他要疯了。
散朝后大臣三三两两的都在商量选秀事宜,只有他一个人,黑着一张脸,冷的跟个冰块儿似得。
没人敢靠近他。
刚回家就把自己关进书房,父母也不敢管,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他们都快后悔死了。
郉夫人看着一桌子饭菜,愣是一点儿动筷的欲-望都没有。
“老爷,你说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邢父没法子,只得摇摇头。
反应过来后,他倒是比郉夫人还冷静几分,想着前些日子从儿子房里扫出来的画像,他手一抖。
根本不敢告诉郉夫人,哪是皇上强迫他家孩子,分明是邢北泽觊觎皇帝,这不,听到人家选秀的消息,就把自己关进屋子里,不出来了。
邢北泽枯坐在书房里,双目赤红。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未曾得到过,而是得到之后又失去。
“陈笑。”
他几乎从牙齿缝里蹦出这个名字,又爱又恨,快要把他逼疯了。
如果,如果陈笑不是皇帝该多好。
旋即他笑了起来,嘲笑自己痴人说梦。
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指节敲击书桌,发出咚咚的闷响,在没点灯的房间里,越发清晰。
他脑海中有个念头在飞快成型,就是它!
他猛地抬头,眸子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