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岔开话题,我们现在说的是柴火的问题!你这是逃避责任!”
陈笑脸上笑着, 视线环绕一周, 目光所及之处,也没人敢直视他, 都纷纷别开视线。
可见原身在他们心目中是什么地位。
陈笑也不惧。
挑明了说:“看来大家都忘了, 厨房里的柴火从大家来那一天就都是我捡的,水缸也是我每天天不亮爬起来挑满的, 你们心安理得的用着我弄来的东西,到头来说我偷。”
他冷然的目光扫视一圈, 继续说道:“呵呵,可真是我的好同志, 一群白眼狼, 党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欺负同胞,搞压迫,因为一个女人, 你们这样色令智昏, 要是赶在抗战年代,说不得就是汉奸, 卖国贼!”
他刚说完,一群人都胀红了脸, 可都无法反驳, 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
“你!你!”倒是江雪被他气得说不出话, 胸口一阵起伏。
陈笑不耐和他们虚与委蛇, 惯的他们, 直言道:“等粮食发下来,我们就分开!”
“这怎么行!”江雪惊呼一声,“陈笑你一个人算个什么事儿?大家在一起也能多个照应,我看你是气糊涂了,先休息一阵子吧。”
做出这事儿的是她,圆场的也是她,要是不看先前,江雪话里话外都是为陈笑好,可现在。
陈笑斜睨她一眼,江雪顿时一阵尴尬,可她演技好,忍着心里那股不得劲儿朝陈笑讨好的笑了笑。
她这会儿明白过来了,知青队可就陈笑这个冤大头小傻子,他要是离开了哪来的免费劳工。
她也不想想,陈笑现在这脾气,会听她的话?
屋外雨势渐收,月牙儿从云层里露出来,一眨眼就晚上了。
到最后陈笑也没说答不答应。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章程,就等着支书发粮食那天。
想罢,陈笑冷着一张脸,其他人见状只好讪讪离开,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才做好饭。
就算心里有了准备,陈笑见着那饭也吓了一跳,烧糊锅的玉米糊糊,冒着一股焦糊味,还有那看着还算过得去的青菜汤,稀汤寡水,蔫不拉几。
没等他盛饭,早就饿挤了的李俊生火急火燎端起碗,咕嘟一口,吃进嘴里就“哇”一声吐了出来。
“woc!谁做的汤咸死我了!是放了一缸盐吧!”
说着捧起一边水壶吨吨吨吨吨吨喝了起来。
几个知青被他这么一恶心,顿时皱紧了眉头。
江雪脸上活像被人打了两巴掌。
这汤不,准确的说是菜,她第一次做饭哪知道放多少盐啊,手一抖就多了点儿,就开始加水,想着多放点儿水就好,哪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李俊生这个没眼力劲儿的。
陈笑放下筷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怎么饿了。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
以至于其他人都睡得正香的时候,他被饿醒了。
肚子咕咕叫。
陈笑捂着肚子弯腰找东西,借着月光他扒开墙角小柜子,里面是一个空心洞,是原身放东西的地方。
陈笑饿的不行,摸了半天才找到一包压缩饼干,撕开包装吃了起来,顶饱是顶饱,味道着实不怎么好,还磨牙,他腮帮子都疼了。
原身爸妈可给他寄来不少好东西,成提的肉罐头,肉干果脯坚果,原身这个不中用的,一点儿也不知道防备着,就剩下这压缩饼干了。
陈笑叹了口气。
原身好吃好喝供着那群白眼狼,到头来落得个又蠢又傻的评价。
现在他来了,势必要和这群人划清界限,谁还不是宝宝咋滴了,凭什么就得他伺候这群大爷!
也不知道是不是力气大了食量也变大了,陈笑吃完了饼干,才勉强填了个半成饱。
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洞口,陈笑捂着肚子,目光憔悴:好饿啊。
突然觉得,可能熬不过明天他就得饿死了。
哪里有食物?
半夜,厨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陈笑带着调料包推开门。
雨声已经停了。
下弦月月光如簇,冷芒照亮山路,陈笑穿着雨靴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上去。
陈笑带了点儿自制驱虫药,裤腿衣服都绑的结结实实,路过一棵树,足以手腕粗的树干一下子被他掰断,去了枝叶足有一人多高,树皮顺滑,山路湿滑,他拿着当拐杖,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这里是红星大队背靠旗岭山脉外围,听说野物很多,但大多数人都不敢靠近,尤其近几年上山的猎户杆子叔疯了以后,村民更是闻山变色。
后来山下一群年轻人熬不住打野味,一个没出来,村民知道消息后组织队伍搜寻,在山脚下找到几个后生的尸骨,那叫个惨烈。
时间长了,就传出山里有鬼的异闻。
可惜陈笑新来的根本不清楚这些。
“笑笑,往左拐!对,就是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