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男人的鬼话,脸上却装出一副惊慌表情,嘴上顺着男人的话说下去:“那怎么办?天马上就暗了,我总不能在山里过夜。”
这话正中男人下怀,他心脏怦怦直跳,提议道:“我可以背你下山。”
他第一次说谎,脸色很平静,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陈笑沉吟片刻。
期间周麟枢就一直捧着他的脚,视线落在他的足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陈笑回过神来,他的脚已经凉了,自己也快凉了,瞬时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陈笑咬着牙,羞赧得不行:“周麟枢,你先放手。”
男人恋恋不舍的放开,穿好鞋袜。
陈笑把手搭上他肩膀,抿紧嘴唇,“那就辛苦你了。”
他的脸贴着男人宽厚安稳的背,双手圈着男人脖颈,俩人皮-肉紧贴,同时产生了一股过电般的酥-麻。
陈笑深呼一口气,满鼻腔净是男人的气息,脸皮有点儿热。
爱死了!
他搭上去才知道男人身材其实很有料,肌肉紧致,线条流畅,看着消瘦欣长,其实很有爆发力,像猎豹一样。
他一口气背着自己走下山,呼吸节奏特别稳,一下都没有乱。
陈笑趴在他背上,听着男人的心跳声,晃悠悠的竟然睡着了。
等他醒来,已经到了知青点。
“再见。”陈笑拄着拐杖说。
周麟枢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对着他点点头,陈笑一瘸一拐的往回走,跨过门槛时突然回了头,正撞上男人痴痴傻傻的视线。
怎么还没走,但不可承认的是,他心里甜津津的,像抹了蜜一样。
颊边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嫣红的唇浅浅勾起,他朝男人露出一个微笑,说话声压得低低的。
说完才转身离开,步伐比刚才快了不是一星半点。
周麟枢呆怔半晌,忽然低低笑出声来。
小妹,哥哥好像遇到那个人了。
喜欢陈笑,特别喜欢。
可以连命都不要。
可到了那个人跟前,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好,要是小妹还在,会不会调笑他。
周麟枢霍然沉下脸。
深夜,村西头墓地。
野草长满了墓地,不时传来几声犬吠,周麟枢提着灯越过一个个坟头,最后在一个土包前停下。
粗糙石碑上写的正李家先人的名字。
是李家祖坟。
他拿着铁楸掘开墓地,适时星月隐没,只剩下一盏微弱的油灯亮着,灯火照着他冷峻的眉宇,周麟枢终于掘到棺材。
“李家先人,你们后辈子孙不孝,我只能叨扰你们了。”
沿着棺材缝,他一口气钉下六颗镇魂钉,只剩下最后一颗,周麟枢却突然罢手。
七星钉是绝杀阵,要是以前他早就毫不犹豫地用了,可现在他有了牵挂,他想和那个人,长长久久的过下去,一辈子。
周麟枢眼里闪过一道暗芒,他突然改了主意,给李家留下一线生机也无妨,就这么利落死了,太便宜他们了,他要的李家一辈子翻不了身!一辈子活在痛苦当中。
处理完李家的事,周麟枢换了一身衣服,他皱着眉头看着碎镜子里面的男人,一身衣服补丁套补丁,穷酸得不成样子。
他以前浑浑噩噩的活着,现在醒悟过来,却猛然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他拿什么养活陈笑?
这想法在真正见到陈笑后越发坚定。
以至于之后半辈子,男人都在为此耿耿于怀,他固执认为,陈笑喜欢他,是委屈了他一辈子,他比父母还宠溺他,爱了他一辈子,也把他捧在心尖尖上一辈子。
陈笑屋子里。
他趴在桌子上默写书本,几乎一口气将自己看过的道法书籍都默写个遍,眼看着后半夜就要到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他坐在椅子上直叹气,两只脚剥得光溜溜的,有一搭没一搭晃悠着,白嫩嫩的直晃眼。
周麟枢推开窗子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小脚轻慢的滑动这,弧度优美又动人,是他此生难忘的记忆。
他看得口干舌燥,木楞的盯了会儿才恋恋不舍的别开眼,压下发狠的心思。
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的全是那双脚,渴-望一下下撞-击着他的心脏,想亲-吻那只脚,从脚尖到脚背,叼着它的软肉,细细-啜-吸,舔-舐。
留下他全部的痕-迹。
思及此,他不再迟疑,翻窗进来。
他突然出现,陈笑被他吓了一跳,放下笔,嗔怪他一眼。
“你怎么没声没息的。”
男人没吱声,陈笑以为他生气了,心一急忘了脚上的伤,他低低惊呼一声,一下子扑了上去。
不知怎么的,陈笑就被他抱在怀里,还是公主抱,万幸的是他那只脚保住了,不用经历二次挫伤。
可这样真的很那啥啊。
他抓着男人衣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