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留个种!”陆瑞兰沉着脸说道,一点都不打算退缩。
她是当家人,对于子嗣这种事有异乎寻常的执着。
谢东义和谢东鸣这才明白陆瑞兰和宁舒眉的用心良苦,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他们看来,在这件事里,陆瑞兰、宁舒眉、谢东篱都没有错,错的只有盈袖一个人。
如果盈袖早一点生孩子,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现在病怏怏地,生不出来,还不许别人给五弟留后?——忒也霸道了。
四个人商议了一番,陆瑞兰就叫了牛婆子过来问道:“你知不知道五爷和五夫人在做什么?”
“回大夫人的话,五爷一大早就带着五夫人回五夫人的娘家去了。”牛婆子眨巴着一双小眼睛,瞅瞅陆瑞兰,又瞅瞅宁舒眉,发现她们都愁眉不展,忙一缩脖子,退了下去。
这个时候,她还是少说话的好。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
……
谢东篱确实一大早就带着盈袖回了她在东城坊区的忠贞国夫人府。
盈袖出嫁前就住在这里,也是谢家以前的老宅。
司徒家从江南进京的时候,从谢家手里买了这个宅子。
这个宅子是盈袖最喜爱的宅子。
虽然嫁给谢东篱六七年了,但和这个地方相比,她还是把这里当做是她真正的家。
盈袖在这里的院子是至贵堂。
至贵堂的后院临着一道海湾。
盛夏时分,海滩上布满洁白的细沙,蔚蓝的海水如同一块巨大的蓝宝石,不时有雪白的海鸥从高空俯冲而下,啄食海里的游鱼,湛蓝的天空上飘过朵朵白云,将灿烂的阳光过滤了再洒在沙滩上,没有了暑天的炎热,照在人身上还带着一丝凉意。
海面上飘着一页带蓬的乌舟,垂着雪白的纱帘,挡住了外人的视线。
盈袖和谢东篱就坐在乌舟里面,让小舟随着海面的波动自由起伏。
盈袖靠坐在谢东篱怀里,看着外面一眼望不到边的蓝色海面,深吸一口气,笑道:“这里真是太舒服了,整个人都舒畅了,也不堵得慌了。”
谢东篱拿起一支水晶杯,给她注入暗红的葡萄酿,还放了几个小冰块,握在手里晃了晃,喂到盈袖嘴边,“来,喝一点。”
盈袖低头轻抿了一口。
上好丝滑的葡萄酿滑入她的咽喉,味蕾还残留着浓香,但是酒水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余香一片。
盈袖轻叹:“真好喝啊。”说完够着脖子往上仰,“我还要……”
谢东篱也抿了一口,含在嘴里,将冰凉的葡萄酿焐热了,才低下头,握住盈袖的双颊,对上她的唇。
盈袖张开嘴,一股清香的葡萄酿就从谢东篱嘴里滑入她的嘴里,还带着谢东篱唇边的热气。
盈袖被熏得陶陶然醺然欲醉,笑着伸出胳膊,往后抱着谢东篱的脖子,道:“我还要……”
谢东篱又抿了一口葡萄酿,如法炮制,喂到她嘴里。
一滴暗红色的葡萄酿从盈袖唇边流了下来。
谢东篱瞥见了,双唇往下轻移,伸出舌尖往那滴葡萄酿上轻轻一舔,就将盈袖的唇瓣收拾干净。
他们身边的小桌子上还放着几碟新鲜的瓜果,有切好的西瓜,甘甜的蜜瓜,扁扁脆甜的蟠桃,大颗大颗的葡萄,还有暗红色的樱桃,都是盈袖喜爱吃的果子。
谢东篱一边喂盈袖喝葡萄酿,一边给她吃新鲜的瓜果。
葡萄酿有很好的催眠作用,新鲜的瓜果这个时候吃不会呕吐,总之都是为了盈袖好。
两人就这样在乌舟上缠绵了一整天,一直到太阳落山,海面上洒满碎金子似的残阳的时候,才往岸边划去。
盈袖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她看着纱帘外的海水,呢喃道:“这里是琉璃河吗?”
“不是,这里是东元国的海湾。”谢东篱不动声色地道,伸出手指,按住她的太阳穴,慢慢给她揉按。
盈袖眼前一黑,彻底昏睡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转头看了看,发现自己没有在至贵堂,而是在谢家内院自己的卧房里,不由得又有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感。
谢东篱在院子里舞剑,剑声清亮,矫若游龙,一柄剑舞得出神入化。
盈袖趴在窗台上,从窗棂里看着谢东篱,等他结束了,忙大声叫好。
谢东篱笑着收了剑,一头汗水地回到屋里,看了看她的脸色,“好多了,没有头晕恶心了吧?”
“还好,不过还得我吃点东西才晓得我会不会吐。”盈袖朝谢东篱眨眨眼睛。
谢东篱摸摸她的头,“快去吃早饭,吃完我带你出去玩。”
盈袖惊讶,“你今天不用上朝吗?”
“我休沐三天。”谢东篱面不改色地道,“明天还要参加长兴侯府世子的大婚之礼,索性一下子全休了。”
“哦。”盈袖高兴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