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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城郊外的某处宅子,三面环水,盖的倒还算是雅致,不过那条唯一通外外面的路被封了,门口整整齐齐的立着两排看守。
从不远处走来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男子虽看着年岁不大,面上却留着胡子,手中拄着一拐杖,拐杖顶雕着半只仙鹤的头,雕刻精良,活灵活现,只可惜不知在怎样的打斗中被人用利器削去了鹤嘴,看着有几分不伦不类的滑稽感。
两排守卫中为首的两人看清来人,立刻侧身让开了一条路,双手抱拳对来人作了个揖。
“韩先生,您来了?”
韩千尧微微颔首,淡淡道:“掌门让我来的。”
“是,来人,给韩先生开门。”
守卫们恭恭敬敬的让开了一条路。
韩千尧拄拐前行,走的十分缓慢,若是朝他的左脚看去,能看出那里受过重伤,即使这么多年恢复下来,走路仍使不上太大的力气。
韩千尧往中间的大宅走去,没一会就进了门。
守卫们窃窃私语道:“掌门怎么让韩先生一个人来了?莫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去去去,别瞎议论,看好里面的那些人才是要紧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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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多少日了?宁凉凉数着日子被关在这里,却是心急如焚。
刚来的时候,她心中忐忑不安,环儿被人下了药,还受着伤躺在床上。
当初宁凉凉在客栈遇见了几个不是平州附近门派之人,其中一个竟是许洲炼铁门下的大弟子。
这湖城定有大事发生,而且炼铁门受他们围岛庇护,也算是归顺了陆家,此刻又怎么会到了湖城?还与不少其他门派的人走在一起?
宁凉凉为了追查真相,带着环儿追了出去,还未再见到那名大弟子,就在郊外被人偷袭了。
偷袭她们的人武功高强,知道环儿比自己厉害,于是所有兵器都先朝环儿招呼过去,宁凉凉身边没了人,随便跟人对了几招就被抓了,环儿恐她受损,只得束手就擒,那些偷袭的人似乎不放心,给环儿灌了不少茉枝粉末,让她暂时失了内力,加上打斗时受的伤,环儿几乎没了任何反抗能力。
被关在这个地方,一关就是数日。
数日来,宁凉凉她们还算是被以礼相待了,无牢房,无刑具,有的不过就是一日三餐和出不去屋子了。
宁凉凉还没担心几日白鸢七,宁友华也被人押了进来。
家里那些随从一个都不见了,唯有她爹一人。
“爹,外面似有动静。”
关他们的人每日在饭菜中下药,此刻三人皆无反抗之力。
把人关在这么个雅致的地方,并且有能力集合江湖中多数门派的人,无非只有太初坊的梁掌门了。
宁友华思量多日,心中已有些计较,当下对宁凉凉使了个眼色,让她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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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杖声顺着大门而入。
宁友华已经听了出来,还未透过屏风看见来人,他已坐在椅上开口说道:“不知韩先生今日过来,可是要放我们父女回家去。”
韩千尧走过屏风,笑道:“友华兄,许久未见了。”
宁友华撑了撑胳膊,身上软绵无力,但他依然坐的很正,就跟没事人一样。
宁凉凉立在一旁,也有些脚软。
她包袱落在了客栈,随身携带的解毒药丸早被搜走,现下除了等待时机,还真是没什么事能做了。
“哼。”宁友华冷哼了一声,眼里似有不屑,“梁掌门莫不是已经登上那盟主之位?宝盒难道落进了你们太初坊的手上了?”
韩千尧含笑摇头,“不曾。”
“哦?那看样子也快了吧我瞧着梁掌门已然统领江湖各大门派为自己所用了,要不然我们父女也不至于被囚禁在此处,韩先生有什么话就不必遮掩了,反正我们无力反抗,还能有什么意见不成?”宁友华出言讥讽,可是无论说什么,韩千尧都是一副含笑清淡模样。
“在下明白友华兄心中有气,还请友华兄放心,掌门不会伤害二位的。”
宁凉凉皱眉。
不伤害?环儿还躺在里面呢,更别说如今没了下落的白鸢七她身体不好,自己和爹爹突然失踪,她一个姑娘家连飘云门都未曾离开过,一个人又该如何去许洲呢?万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险宁凉凉简直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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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华兄,虞县郊外那十一人被友华兄所杀,此事,怕是有些麻烦。”
“哼,笑话,那十一人要取我父女性命,难不成我还要乖乖让他们取走不成?更何况他们自称土匪,杀几个土匪,你们几个大门派难道不是经常这么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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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七七皱着一张脸,红果在怀里哼了哼,似有要醒来的迹象。
陆无京还在检查山洞尽头的碎石块,白七七却在担心万一红果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