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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七七醒来后喝了几副苦兮兮的中药,脸色才看起来好了许多,她就不便继续在宁凉凉的屋子里住下了,前头那个专门伺候她的丫头扶着她的手又带她回到了原先那个小院子。
白七七在推开门之前犹豫了一下,随后抬手掩住了口鼻,这才进入了房间。
那个丫头名唤秋雨,进门口,秋雨立刻给白七七铺了床,还小声的对她说:“七小姐,还是躺着吧。”
白七七挥挥手,她都躺了多久了,还躺?再躺四肢要退化了。
“不用了,哎?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奇怪的味道?”秋雨微微一愣,“小姐是觉得房间里有味道吗?那奴婢去把窗子打开吹一吹。”
“等一下。”白七七喊住了秋雨,眼珠一转说道:“暂且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铺床就可以了。”
秋雨点点头,从房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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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七七松开了几分口鼻的遮掩,稍微闻了一下,房间内果然还是弥漫着一种薄荷的香味,但是又不是单纯的薄荷味,白七七仔细分辨了一下,觉得那薄荷中混杂着一股浅浅的焦木味,特别奇怪。
还没等她多闻上几遍,体内的气血便翻涌了几分
白七七皱眉。
刚才秋雨怎么没事,她可是什么遮挡都没有在房间里待了好一会呢,难不成这个毒对不会武功的人无效?
不是吧
白七七快步走向窗子,想要暂时推开散散,然后便一眼看见了窗户旁靠墙的地方摆着一个朱红色的木头架子,那架子上放着一个白瓷花瓶,瓶中插着一朵花瓣似芙蓉玉一样的花朵。
花朵不大不小,正好压住花瓶外口一圈,似荷又非荷,花瓣成两头尖的椭圆,外侧一圈浅白的斑点,就如同在花朵上撒了一层白砂糖一样。
白七七立刻捂紧口鼻,盯着那朵花倒退了好大一步。
这奇怪的香味就是从这朵花上传来的!
这味道会扰乱她的心境,影响真气在体内流转,绝不可能是一朵普通的花。
!哪来的?宁家有人要害她吗?
可若是要害她,摆在这种位置不是太明显了吗?还不如在她的饭菜中下毒来的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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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怎么样了?”
“好多了,爹,不必担忧,有凉儿照顾,小七等在家里住习惯了就没事了。”
宁德点了点头,“也罢,小七已经安顿,眼下要紧的就是庭儿大婚,帖子都派人送出去,不光许洲几门,附近的那几家掌门也要通知到。”
宁友华抿了抿嘴,“爹,就算是将帖子送出去,他们也不会来的,除了咱们自己这儿,待大婚那日,官中必定来人,那些掌门又怎么可能和官中之人坐下来一道观礼呢?”
“不来也当将帖子送去,此乃礼数,不可废,你且去吧,送到便是,来不来在他们。”
“是。”宁友华没走几步,扭头又低声道:“爹,太初坊那件事”
“这几日我也想过了,韩千尧将此等秘密告诉我们宁家,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过既然你已经暂且应了下来,打探一番对咱们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那铁衣军不可能消失的如此干净,若是陆远启真有一子,此子他日出现于江湖之上,事情将会越发复杂。”
“是,儿子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要从陆家打探消息不是那么简单的。”
宁德皱了皱眉,“韩千尧答应咱们的事,你也别忘了,待庭儿完婚,我再将此事的详细计划与你二人细说。”
宁友华点头,随后从宁德屋内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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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冉午课做完回房的时候恰好看见秋雨捧着花瓶往外走,她便拦住问了一句:“这是要拿去哪里?花都没有谢,七小姐已经要换新的了吗?”
秋雨对周冉一福:“冉姑娘,七小姐说不喜这魁花的气味,叫奴婢撤了。”
周冉闻言皱起眉头,“还真是个大小姐呢好好的魁花都能招惹到她七小姐不会是从未见过此花吧?秋雨,你没告诉七小姐魁花是为何物吗?”
“奴婢说了的,但是七小姐说自己闻不得这味道,这才叫撤走。”
“”周冉冷哼一声,拎着剑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往自己住的地方去了。
不愧是从偏远的穷地方来的,这魁花自一年前在许洲及周边几地盛行,因为其模样精美,气味宜人,还有定神静心之效,一时间不少人喜欢将魁花摆进卧室,免了熏香之浓郁气味,以花香熏房,更为雅致几分。
只是这花时效不长,单枝的价格又贵,普通百姓根本用不起,于是摆得起魁花的家中都以此为贵。
这个白鸢七,看着柔柔弱弱的,竟这般难伺候那一朵,还是刻意给她买的呢
周冉回到房间内,环顾了一番自己这间平淡的小屋子,恨恨的将剑丢在桌上,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