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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风眉目微转,唇上毫无血色,若有似无的打量着白七七。
兆儿那边耽误不得了,本来昨天若是能抓到那个女的,他也不必拖在这里这么久,眼前这位虽说正坐在此地,可她身手不错,又透着些许古怪,如果抓了她,会不会有所牵连?可若是没有女人的心头血,兆儿又该如何熬过今夜
白七七也警惕的看着连风,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左肩。
比起那几名壮汉,他的状况似乎更加严重一点。
“连公子,伤的可不轻啊”白七七幽幽道,“再耽误下去,想来六位的左手就废了吧”
连风微微皱眉,屋内翘脚坐在另一侧的一名壮汉也跟着瞪了瞪眼睛。
“哦?李女侠的意思是?”连风不动声色的挑眉。
白七七勾嘴一笑,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六位的伤如出一辙,应该是被同一人所伤吧?伤的如此整齐,莫不是叛逃所致?”
壮汉抬头与连风对看了一眼。
白七七不紧不慢的拿起茶杯,浅浅的抿上了一口。
看样子,猜对了,他们果然是某个门派出来的,躲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做下此等恶事,其中必定有所缘故,抓女人?是要那些女子身上的什么东西吗?
“李女侠想多了”
“哦?”白七七嗤笑道,放下茶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伸手一拽,双指便压在了连风的脉上,壮汉以为她要动手,反应迅速的持刀而起,刚举起来就愣住了。
只见白七七压着脉,目不转睛地盯着连风苍白的脸,幽幽开口:“经络有异,三穴被封,连公子的左手已经废了啧啧,这个体质”她冲连风呲牙一笑,“还是赶紧把解药给我吧,就连公子这个身体状况,恐怕也活不过五年了”
连风抿嘴不语,淡淡的注视着白七七。
壮汉却已经忍不住了,“小丫头!找死吗?!”
白七七摇头,“找死的不是我,是他五年?我已经多说了呢”
壮汉将大刀举在白七七身后,吊睛竖目,咬牙切齿道:“信不信老子杀了你?”
连风开口:“合隶,你先把刀放下,莫要吓到这位女侠”
说罢,他收回被白七七压住脉的手,一边整理袖口一边毫不在意的说:“多谢女侠为在下诊脉了不过,我们几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若是女侠想因为这点事情,让在下轻易交出解药的话怕是还没那么简单。”
“大哥!跟她废什么话!直接杀了得了!”
白七七耸耸肩,问道:“人呢?”
“什么?”
“我已坐在这里与连公子聊了好一会了,几位并没有如我所想,是纯粹的流氓地痞,但是听说你们只抓女子,想来这世上疑难杂症甚多,大概是女子身上有什么是你们需要的吧?所以,那个需要之人呢?我不巧懂些医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着这种话我就不说了,不如让我见见?”
连风刚要开口,从外快步跑来另一人,正是当时中了银针那位,他进门时瞥了眼白七七,凑在连风耳旁说了几句话以后,连风的脸色更白了。
他眉头紧锁,盯着白七七正在犹豫。
片刻之后,连风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白七七说:“李女侠,请。”
白七七眼珠一转,“记得把解药给我。”随后起身,“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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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屋子,大概是这已经废弃的遥门中最干净的一间了。
不光干净,还阵阵飘香,门口走廊摆了一溜盆栽,每一盆长得都非常好,那一点翠绿将冬日里衰败的沉色也驱赶掉了几分。
白七七跟着他们进门,一进去就看见了六人中剩下的几人。
他们个个又高又壮,挤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显得十分占地方。
一见白七七进来,几人窃窃私语。
“大哥怎么把这个小丫头带来了?”
“听说她懂医。”
“呸,她看着比兆儿年纪还小呢,能懂个屁。”
“大哥叫她来的,依我看还不如杀了给兆儿续命!”
白七七不管这些,伸着脖子往那床榻上一看,那上面躺着一位表情痛苦,但是模样倾国倾城的美人。
真他妈的好看啊。
柳叶细眉芙蓉面,樱桃小口鼻若琼瑶,啧啧难怪这六个大男人愿意为了他做尽天下恶事了。
果然红颜,祸水。
“女侠,请。”
白七七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大夫。
她抿了抿嘴,挤过壮汉们钻到了床边。
合隶十分不放心,举着刀就站在白七七身后,只要她对兆儿有所图谋,就可以立刻将她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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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七七照例诊视,除了摸脉之外,她这么一靠近此美人,便闻到了一种淡淡的血味。
美人额角沁汗,眼底泛黄,口中的牙龈已有萎缩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