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舒看着雪白外套上那一处显眼的咖啡渍叹气,刚才回来路上看到干洗店,人家看见她衣服上的标就连连摆手说洗不了。
唐月舒对布料不是一无所知,这个衣服确实不好洗。
洗不干净是一回事,万一洗坏了人家还得担心她会不会讹他们。
不过衣服不是完全没救,唐大小姐在处理衣服方面还算专业,她吃了饭之后趴在衣服上面咖啡渍那一块画了个图,想着明天去买点颜料爆改一下大衣。
只不过这样一来,可能她六位数的大衣可能四位数都不值了。
但唐月舒没想过拿它卖钱,值多少钱对她来说不重要。
至于那一条价值不菲的手帕,被唐月舒洗干净拿盒子放了起来,按道理说她应该还给人家,但是她没想着和那位先生提外套赔偿的事,实在懒得联系。
而且对方当时看起来没有要将手帕要回去的意思。
周末就在各种琐事中过去。
唐月舒就读的是艺术类专业,工作日的日常大多是上课、拍图、画图。
她本科就是法语专业,在交流上法语和英语都没有问题。
说起这个,高中的时候唐月舒本来是想选金融专业的,画画在那时候只是她众多爱好里面不值一提的那个。
只是她爸当时很专制地建议她选择法律或者语言类专业,顾名思义这种专业适合女孩子。
当然,唐月舒当初听他的只是因为刚好不排斥这个专业而已。
想来大学四年还是为她这会儿离家出走打下了相对不错的基础,唐月舒的法语是初中就开始学的,那会儿她妈和一个法国男人结了婚,唐月舒很天真,想着以后来法国看望她。
结果没几年,她妈又离婚了,也不住法国了。
大概是觉得婚姻实在是一场束缚,她妈后面光谈恋爱,不结婚了,据唐月舒所知,她妈谈过的年纪最小的男朋友只比她这个当女儿大 岁。
因为语言沟通上没有障碍,唐月舒和同学的关系都还可以,什么分组对她来说没有落单的风险。
唐月舒来巴黎之后在几个社交平台上注册了个新号,自己出境拍点日常素材,同时想着以后宣传一下自己的品牌。
其实本来没这么难的,她在国内也认识些明星和网红,原本可以邀请他们帮忙宣传,但现在因为资金等问题,一切还是得从最简朴的来。
感谢爹妈生了不错的脸和身材,让唐月舒也收割了些颜值粉。
她的账号数据还可以。
只是服装设计远没有只是画图那么简单。
要将设计图变成实物,光是挑选布料这一步就能将人难倒,唐月舒现在只有自己,进展艰难。
钱不够,人也没有,名气更没有。
她总不能在巴黎读两年书,然后灰溜溜回国继续被她爹拿捏在手里。
说句实话,老唐现在正值壮年,就算是要争家产,也不会是这几年,他的财产要怎么处置,还真轮不到唐月舒管。
这也是唐烁衍劝她低头的原因,钱和任性哪个重要,大部分人都清楚。
他们这些人其实x大部分时候都是自由的,花钱如流水,谈几个也没人管,只要做好面子工夫就行。
自由嘛,相对的。
这就不得不提唐大小姐的犟种脾气了。
她就是不乐意在这件事上低头,像父母一样联姻,生下一个孩子,再各自寻乐?
那个孩子和当初的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该愁还是得愁。
万事开头难,像唐大小姐这样没有半点经验的就更是这样。
唐月舒找了一个餐厅服务员的兼职。
这其实不是她第一份当服务员的工作,早在刚来的时候,唐月舒就在餐厅里当过服务员,不难,只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第一次体会什么叫做勤工俭学,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一下。
生活确实很能磨砺人,现实也教人低头。
唐月舒身上穿着工作服在为客人提供微笑服务,进入十二月之后,这边的圣诞氛围就日渐浓厚,餐厅提供的工作服都换了花样,带着圣诞元素。
她的白衬衣上搭配了一个红色的领结,上面印着绿色的圣诞树。
一切还算顺利,直到她服务的这桌客人直勾勾盯着她的脸,眼神让人不适,他和对面的朋友一唱一和用法语说着些不太恰当的玩笑话。
唐月舒一开始假装听不懂,直到对方问她需不需要sugar daddy。
“……”
出门在外,唐月舒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确实有那么一小部分人盯着那种看起来在经济上窘迫的学生,想要用金钱买青春。
唐月舒的账号注册后没多久就收到不少类似的消息,说每个月给她多少多少欧,又承诺给买什么礼物,只需要她付出陪伴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