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云栀,“云姐你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云栀喝了一口茶。
“那你下午干嘛了呀?”
“……下午在选照片。”
“哦哦,还是云姐敬业。”徐灿又想到什么,“明天我们应该只要早上去拍云海,下午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啊?我记得这附近有一个很好玩的游乐场,最近在手机上刷到了很多次。”
云栀:“……”
岑野:“……”
“你们怎么不说话?”
“我有个朋友也来边南玩了,明天下午我应该要和朋友见个面。”
一下子撒两个谎,云栀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
岑野倒依旧是一副悠哉的态度,“我明天下午也有事。”
“啊?”徐灿一副失落的样子,“那我只能自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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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结束云海的拍摄以后,云栀和岑野下午坐出租车前往静安烈士陵园。
出租车司机正放着新闻广播。
“昨日凌晨,边南禁毒支队进行抓捕行动,共十四名贩毒人员被捕,查处毒品42公斤,并将与c国共同开展更加严厉的制毒贩毒打击工作……在此次行动中,有一名缉毒警察受重伤,经抢救生命体征平稳……”
前面的司机听了广播不禁叹气,“哎,这毒品真是祸害人。那些卖毒的都是些王八羔子!害了多少人啊,真是些畜生。”
岑野敛下眼眸,情绪有一些低落。
云栀侧过头去看他,他的侧脸轮廓锋利,窗外透进的光影切割,隐隐可觉得他状态不对劲。如果当年他父母……那大概他也不会阴差阳错去了孤儿院,他的童年会很幸福。
司机又问,“看你们这样应该是去静安烈士陵园扫墓的吧?”
“嗯,是的。”云栀回答。
司机又叹气,“那边好多都是警察的墓碑,他们都是我们的英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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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烈士陵园。
白日苍苍,青松长立,静谧肃穆。
从走进陵园,云栀就能感受到身边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沉重。
岑野和云栀各自拿了一束菊花,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云栀由岑野带着,迈过一级一级阶梯,走向他父母的墓碑。
墓碑上面没有他父母的名字,也没有照片,只有一行字:
愿为家国太平
贡献一生
岑野弯腰,把花放在墓前,看着这两行字,伸手轻抚,开口,“他们不能留照片,也不能留名字。墓也是空墓,在那场行动中……”
“身首全无。”
“墓碑上的字,是他们留下的遗书内容。每一封都是如此。”
岑野眼睛紧紧闭起,声音艰涩。
他看过那些遗书。
空白纸张,只有父亲写的两行字和母亲写的两行字,再无其他。
字体不同,内容却相同。
云栀也面色凝重,看着这两行字,觉得心口滚烫,又无限压抑。
云栀也把花放在墓前,朝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什么话都没说。
但感激与崇敬皆在这无言中。
这片墓园很大,无处不是一块块立起的碑牌。无名冢太多了,太多了。
他们静静躺在这清净而圣洁的土地,生命与土地早就融合,终生守卫家国,无怨无悔。
这是无声的悲壮与震撼。
轻风一阵,吹起两人的衣摆,似是回应。
岑野从口袋掏出黑布,将墓碑细细擦拭。
云栀看着眼前的男人,心疼犹加。当年他被季家找回去,后来被他奶奶带来边南扫墓。这些事情她都知道。
之后他从边南回来,再见到他,云栀就觉得他整个人变了个样。她始终还记得他回来以后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特别对不起他们。”
再之后就是他决定当兵。
当时她理解他。现在她是深刻理解他。
因为这两行字。
“叔叔阿姨,你们好。”
“我是云栀,是岑野的……朋友。”
云栀蹲下,对着墓碑说话,“岑野肯定没有跟你们说过,他现在有多厉害吧。”
岑野转头和云栀对视。云栀对着他弯唇笑了一下,继续看向墓碑。
“以前的他挺不学无术的,还打架,旷课,干各种坏事,看上去挺差劲的是不是?但那时候的他其实本质也是很好的,他会给流浪猫喂吃的,会为自己的朋友仗义出手,高三的时候也在努力读书改变自己。”
“再之后,他就更好了。他成为了一名军人,还被选为特战队长。他参加很多保卫国家的任务,会拼尽生命保护每一个国人。”
“在两个多月前的撤侨任务中,他把我救了出来,我永远记得在战乱中,他对我说的那句话,‘我是中国军人,我会带你安全回家。’那一刻我无比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