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停车位,岑野和云栀走进医院。是一家全国很有名的公立医院。
“先给你挂个号?”岑野问。
“不用了,我想了想我还是打算靠自己的免疫力来抵抗感冒, 就别浪费一个号了。”云栀眼观鼻鼻观心。
岑野:“……”
行吧。她这谎撒确实很容易让人看出来。
今天医院人有点多。
云栀和岑野站在电梯前面, 等着电梯。
云栀盯着电梯提示的数字从-2跳到-1,再跳到1。电梯门打开, 里面快要站满人了。
岑野和云栀往里面走。
岑野的身型宽大, 将云栀和身后的人群隔开。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 几乎要贴着了。岑野低着眼,视线落在她的头顶。云栀的发质很好,很柔顺, 从来不会打结,以前他很喜欢在抱她的时候有事没事揪几缕绕在指尖玩。
想到从前她被他揪头发的羞赧模样, 灵动又纯真, 岑野淡笑了一声,眼底不自知地浮出笑意。
两个人的距离这么近, 云栀自然也感受到头顶从桑间发出的一声笑和那不可忽视的气息,竟然觉得被他气息沾染过的地方有些发麻。
电梯停在了3楼。
“让一下, 谢谢。”后面的人要出来, 岑野十分自然地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带着她往边上站,手还不忘虚挡一下, 避免碰撞她。
这样的动作根本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习惯。
是刻入神经的本能,时间也磨洗不掉。
但岑野的手碰到云栀肩膀的那一刻, 云栀却愣怔了一下。
她轻轻眨了眨眼睛。
高三那年运动会。
云栀被分配到第一天下午检录的工作。不过其实她并不想在那个时间去, 因为那天下午岑野有个短跑比赛,之前她说了会给他加油的。
可自己的检录位置和他跑步的位置相隔甚远。
她暂时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站在操场边,就有点走神了。下午开始得早,进程快,那时候他应该已经比完了吧。
她有点失落。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恰好有一个同学拿了跳远的第一名,周围哄着好多人,大家都比较激动,朝着她的方向走,互相打闹。
差点就要撞上她了。
在撞上她之前,一双有力的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边上带。
“发什么呆呢同桌?”
声音透着些戏谑,话微扬起的慵懒调儿和那道独特干净的嗓音让云栀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岑野。
他带着他的金牌来找她。
后来啊,大学在一起以后,所有人多的地方,他都习惯性护着她。无论是傍晚人潮拥挤的美食街、还是众人看日出的金色沙滩。
岑野也意识到自己做的动作太顺手了,他指骨僵了一下,放下搭在她肩膀的手。
“不好意思啊。”他略显沉闷的声音在云栀耳边响起。
“没事。”
电梯终于停在6楼,云栀和岑野走出去。
岑野做了一系列检查。
中午医院不看病,云栀陪岑野做完了检查以后就去吃了一顿饭。下午一点半以后取了各种报告给医生看。
检查下来情况都顺利,医生夸岑野恢复得好。云栀走出医院的时候眉眼都更舒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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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重新坐回车上。应碎现在还在吴月那,云栀把岑野的报告拍给应碎,让她给奶奶看。
岑野见她拍照的动作,“真做我奶奶的监工啊?”
“那当然。”
岑野收回视线,看了一眼显示屏上的时间,14:37。
“你下午要看的那个展几点结束?来得及的话……送你过去。”岑野问道。
“四点啊,”云栀没想到岑野还惦记着那个摄影展,回答他,“不过我下次有机会再去吧,去那路程太远了,今天应该来不及去了,我已经和恪青哥说过了。”
“好吧。”岑野听到云栀的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她因为自己的事情而错过了她很心动的摄影展,有些愧疚。但她不和谢恪青一起看展……
心底又隐秘而自私地升起一些窃喜的小烟花。
吴月应该是收到云栀发给应碎的报告了,她一个电话打给岑野。
岑野点了车载显示屏上的接听。
吴月:“乖孙~”
岑野:“……奶奶,您说话正常点。”
一边的云栀低着头忍笑,但实在是控制不住这上扬的嘴角。谁能想到严肃凛然的岑队,也要被这么叫一声乖孙。
岑野瞥了一眼云栀,无奈收回视线。
吴月:“阿栀还在不在你身边啊?”
岑野:“在的。”
吴月:“那你们一起过来吃晚饭,我已经叫人做了好多你爱吃的菜。你问问阿栀,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