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候,金羽鹤开过一个小型的摄影展,其中就有一系列的r国的老旧照片,那漫天樱花照惊艳了所有人。
于佳薇没有回答。
邢愿问:“如果现在金羽鹤回来找你,你还愿意和他在一起么?”
于佳薇抿着唇,眼神里露出几分迷惘。
“我不知道。”
会么?
挂断邢愿的电话,于佳薇抱着膝坐在床边,脑海里仿佛过走马灯一样,拉过一连串的图像。
其实,那个时候她和金羽鹤之间,也就只剩下最后那一层窗户纸没捅破而已。
最开始,金羽鹤坐在她的后桌,后来调了两次座位,成了她的同桌。
青春期的男孩子表达关注和喜欢的方式,总是幼稚而低级的。
他扒过不下十次她扎头发的发圈,藏过不下二十次她的笔,也偷偷的在她午饭的便当盒里放过鸡腿和虎皮鸡蛋加餐。
负负得正,就抵消掉了。
可借此接触的次数却在成倍增长。
夜晚吃完饭,上晚自习前,于佳薇和少年去小竹林散步。
简陋的校园人工湖旁的断桥上,金羽鹤主动牵了她的手,她当时心跳乱成了一团。
可第二天,金羽鹤就没有来上学了。
一周后,班主任老师才公布了金羽鹤转学的消息。
于佳薇有些期待的问:“转去哪里呢?”
老师说:“办了出国,具体哪个国家不清楚。”
就这样,年少还未及绽放的花,也就被扼杀在了萌芽时期,永远终止在那“断桥”上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牵手上。
她想过很多次和金羽鹤偶遇的场景,可生活不是偶像连续剧,也没那么多的偶然。
大学她答应江哲的追求的时候,脑海中都曾掠过少年的面庞,可也都随着婚姻落场,成了一场过眼云烟。
………
于佳薇的感觉没有错。
花路上戴面具的那人,就是金羽鹤。
念念不忘
而此时站在金羽鹤面前的人,面色苍白,唇色没有一点颜色。
金羽鹤摘下了面具,亚麻色的头发在窗口映照进来的金色阳光照耀下,宛若闪着金光。
“你不该绑她。”
见他旧事重提,冯戟冷哼了一声,“我只是想要看看你念念不忘了七八年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两个月前,他明知而为,故意把于佳薇错当成“谢雪桐”给绑了,这件事情不知怎么,就传到了金羽鹤耳中。金羽鹤垂眸,一时间没有说话。
冯戟咳了两声,坐下来,倒了一杯茶,“你刚才不也去看过了,她还好端端的,一根汗毛都没少,脑子也没缺根筋,都知道要摘你的面具了。”
门外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
有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走到冯戟身边,低头耳语了几句。
冯戟端茶的手顿了顿,他挥了挥手,让人出去,才看过来,“陈东铎已经查到这里了。”
其实,陈东铎在山井家族的酒会上一露面,他就已经知道了。
知道他所为何来,所以也就能轻易避开了。
金羽鹤又转眸看过来,“你不打算露面?”
“本来是不打算,”冯戟说,“不过现在看他这么卖力的找我,我还是去见这位老朋友一面吧。”
“什么时候?”
“我安排个时间,”冯戟察觉到什么,“你也去?”
“嗯。”
冯戟啧了一声,“不见你对什么有过特别的兴致,这次倒是要跟去,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嗯,你的汉文造诣可以出师了。”
冯戟笑了起来。
他从小就喜欢汉文文化,汉语说得好,听不出来一丝r国口音。
他笑着笑着,咳嗽了起来。
咳嗽声越来越大,金羽鹤蹙眉,见有一个黑衣人匆忙走进来,拿出一个喷剂在冯戟的口鼻喷了一下。
冯戟的咳嗽才渐渐地缓解平息下来了。
金羽鹤看向冯戟,“你这病……”
“好不了了,只能缓解,无妨,”冯戟摆了摆手,又紧了紧胸前的狐皮大氅,吩咐黑衣人去联系,“去派人告诉陈东铎,明天晚上,溯江游轮见。”
…………
黄秘书将电话内容转述给陈东铎。
陈东铎眼眸浅眯了一下。
不让他去x组织的地盘,是怕他会捣了他的老巢么?
次日夜晚。
夜幕沉沉降下,黄秘书已经备好了车,等在酒店门口。
陈东铎携着于佳薇上车,车开了半个小时,来到了溯江边上。
于佳薇眺望着海岸线,有一条灯带将整个海岸线勾勒出一个轮廓,黑暗中熠熠生辉。
“你要不要留在车上?”陈东铎偏头看向于佳薇。
于佳薇说:“我跟你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