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爱都是叫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送进来。
陈东铎进来的时候,谢雪桐正抱着腿坐在阳台的软塌上,看着逐渐暗下来的漆黑天空。
她头都没有回。
“不用你跟我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陆可为的案子,在下周三开庭。
陈东铎走过来,倚着阳台的门框。
“我母亲来了,在楼下和你母亲聊婚礼的日期。”
“嗯。”谢雪桐转过头来,“你是不是怕我反悔了?”
想起几个月前,她还信誓旦旦说:“我要陆可为,你要于佳薇,我们合作。”
现在却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我不会反悔的,”谢雪桐说,“不过,你帮我一个忙。”
“嗯?”
“我要见他一面。”
…………
谢雪桐的面色不太好,礼数依旧周全。
吃饭的时候,谢芷爱和罗慧娴就将婚礼的具体日期给定了。
“我们家最近不太平,多得是进医院的,我也是心力交瘁,”谢芷爱说,“不如就下个月吧,也好冲一冲喜气。”
罗慧娴同意了。
“家里老爷子也问起来,这趟回去,也好有个交代了。”
吃了饭,陈东铎留下来陪谢雪桐,罗慧娴就先走了。
“你不用送我了,”罗慧娴说,“阿嵘顺路来接我。”
“是。”
“凌云山那个项目,陈氏前期投入估计有限,带上阿嵘吧。”
“好。”
该有什么想法
送走了罗慧娴,谢雪桐问:“你是不是要去找于佳薇了?”
陈东铎看了她一眼。
“捎带上我吧,送我去一个地方。”
谢雪桐说的地方,就是陆可为的出租房。
房子交了一年,租金便宜,陆可为即便是搬去了谢家大宅,也没有退租。
陈东铎的车到街道口就开不进去了。
里面黑逡逡的,没有路灯。
他把车停在路边,熄了火,陪谢雪桐进去。
谢雪桐走在前面。
“就是在这里,陆可为被我妈派的人打了。”
此时夜深人静,整条街亮着的灯也不过三两盏。
本就是老城规划区,能搬走的人都搬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拆迁了。
谢雪桐手里有陆可为给的钥匙。
她推开门。
门内,起了簌簌的灰尘,纷纷落下来。
谢雪桐咳嗽了两声,挥了挥手。
她开了灯。
还是老式的灯泡,晕黄晃动的光线下,映照着整个老旧的室内。
谢雪桐径直走到墙边,拉开了木柜中间的小抽屉。
这个小抽屉里面,放着一个钱包。
这是谢雪桐的钱包。
她给陆可为发的红包,他没有收,她就去换了零钱,都塞进钱包里,偷偷地放进了陆可为的抽屉里。
现在钱包依然好端端的放着,可人却不见了。
这房子里面的摆设很简单,也没什么贵重的物品,一目了然,清贫如洗。
陈东铎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蹙了蹙眉,看见来电显示是是陈嫣然。
他接通电话。
“五哥!不好了,你妈妈不好了!刚刚被父亲叫去了,给关到祠堂里去了。”
陈东铎听陈嫣然的语气十分焦急,“你慢点说。”
陈嫣然这才将条理重新梳理了一遍。
原来是罗慧娴今天在谢家吃过饭,回来后就去了陈嵩涛的书房中,本来还好端端的,谁知道从书房里出来,就被直接带去祠堂了。
“什么原因?”
罗慧娴回去就找陈嵩涛,必定是因为想要将婚期告知。
“我也不知道。”
“我现在就回去。”
陈家的祠堂,也一般在训诫小辈才会用。
这几年,就连一向是皮实的郑思宇,除了敬香之外,也都不曾被罚跪祠堂了。
现在罗慧娴……
挂断电话,谢雪桐将钱包收在口袋中,转头看陈东铎:“你妈妈出事了?”
陈东铎眉头紧锁,“嗯。”
“那我打车回去,你直接回陈家大宅吧。”谢雪桐说。
陈东铎在路上,给于佳薇打了一个电话。
………
于佳薇已经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餐桌上的菜,她去放微波热了三次,第四次才恍然觉得,晚饭时间已经过了,陈东铎恐怕也已经吃过了。
她被放在桌上嗡嗡的手机震动声震醒了,睁开眼睛,有一瞬有些迷惘。
她愣了片刻,才拿起手机来看了一眼。
“喂……”
“睡了么?”
陈东铎的声音在深夜里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