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吗?”
于佳薇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她心里想着,要是万一触到了陈东铎审美的雷点,她就去亲亲他顺顺毛,改天再带他去挑一次。
只是就可惜了袖扣后面的刻字,她还要再重新刻一次了。
陈东铎向前走了一步,暗影倒映,将她笼在其中。
于佳薇的瞳仁中倒着他。
陈东铎吻上她的眼睑,嗓音暗哑:“谢谢,我非常喜欢。”
于佳薇靠坐在床边,开心的笑,眼睛笑的都弯成了月牙,“我也喜欢。”
陈东铎双臂撑在她的身侧,喉结微动,“喜欢什么?”
“喜欢你。”
于佳薇手臂搂着他的脖颈,嫣然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
“真的?”陈东铎靠近了她,呼吸灼热滚烫。
“嗯!”于佳薇用力的点了点头,“没有喝醉,不是醉话。”
陈东铎吻的很深,气息紊乱,唇贴着她的耳畔,“再说一次。”
“我喜欢你,陈东铎。”
记忆中,这是她第一次明明白白的表达。
于佳薇以前是羞于表达的。
她总觉得行动比语言更重要。
可经历过生死,她觉得有些话,他喜欢听,她就说给他听。
他捧住她的脸,亲吻她的唇。
“新年快乐,薇薇。”
迟来的新年快乐。
十年了。
今后的每一年,他亲口对她说。
…………
农历新年的第一天,长岛里喜气洋洋的。
瑞瑞穿着大红色的羽绒服,黑色的小靴子,蹦蹦跳跳,于佳航牵着她,跟着姐姐姐夫去拜年。
“奶奶新年好!”
赵夏别墅里的小店里,在这一天,迎来了第一批客人。
这些天里,她的精神也好了一些,时而会想起一些事情来,比如说烧成灰烬的那一场大火,然后坐在恍惚许久。
时过境迁,很多人很多事也就都该释然了。
这别墅里面有精神科医生在随时关注着赵夏的举动。
幸而,这次赵夏并没有发癫了。
只是记忆也是时断时续的,偶尔就又会生理性的趋避,回到最幸福的时光,忘记那些曾经受到的苦楚。
药物治疗和心理疏导都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此时,赵夏就在厨房里忙碌着做饭。
“妈妈,我来吧。”
于佳薇要来端,赵夏拦住她,叫外面的陈东铎:“小北!你过来端!怎么能叫孕妇阿姨端菜呢!”
于佳薇:“……”
陈东铎就过来端菜。
赵夏的厨艺和记忆中一样好。
陈东铎刚拿筷子,就被赵夏在手背上拍了一把。
“让阿姨先动筷子,不礼貌。”
陈东铎:“……”
于佳薇抿嘴偷着乐,侧头朝着陈东铎眨眼睛。
一旁的瑞瑞不太理解:“阿姨?”
她竟然和爸爸叫一样的称呼吗?好奇怪哦。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电视上正在回放昨天的直播晚会,其中有一段戏曲。
赵夏看的入神,评价:“我家小北唱的比他好。”
陈东铎:“……”
于佳薇看陈东铎不想提,偏偏就来了兴致,“是嘛?小北会唱戏啊?”
“会啊,”赵夏说,“我以前教过他,他身段都做的特别到位,还有眼神。”
她看于佳薇一脸不相信的模样,直接抓陈东铎的壮丁,“你起来,给他们唱一段,我以前教你的。”
于佳薇拍手,故意扬声道:“唱一个!唱一个!”
瑞瑞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不明所以也跟着拍手,手都拍红了。
陈东铎:“……”
于佳薇在桌子下用膝盖蹭了蹭他的腿,撑着腮看他,“我想听。”
陈东铎无奈,只好清唱了一小段,最后以词忘了为结束。
赵夏直接要去找棍子敲打他,“你说你唱的这叫什么……”
于佳薇笑了起来。
“我觉得挺好听的。”
她想起在梨园,第一次看见陈东铎戏装登台唱的昭君出塞。
吃完饭,几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晚会,陈东铎走出去接电话。
电话是苏玉打来的。
冬日的夜晚总是天黑的很早。
才六点多,天边的黑沉就朝着天幕倾轧过来,天边的混乱色彩像是被打翻了的墨水瓶。
“老板。”苏玉的嗓音有些沉,“陈老爷子去世了。”
停顿了几秒钟,陈东铎淡淡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
他站在门廊上,看着天边的晦暗。
孤独的死在新一年的第一天,死在独独属于别人的团聚和喜庆之中,被亲生儿子算计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