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她自己都快摔倒了,倒是先给对方道歉。
这是她从小学会的生存准则。
不论何时,不论谁错,她都会先道歉,她也就不会挨打。
可这一次,在她摔倒前,一只大手先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了过来。
距离忽然拉近,鼻息窜动女人发间的淡甜酒气。
萧禹庭:“喝酒了?”
“谢谢,”杨乐卿先下意识的道谢,再站直身体,比了一根手指,“一点点。”
身后跟着的服务生:“……”
那是一点点么?一整瓶红酒好嘛?
而且那个牌子的红酒度数还不算低。
萧禹庭拉她坐在桌旁,给她倒了一杯茶。
杨乐卿撑着腮,看了眼萧禹庭:“我认识你。”
萧禹庭眸底含笑:“认识我什么?”
“你以前来过我家。”
萧禹庭:“嗯,先喝茶吧。”
他的确见过杨乐卿。
应该是他刚上大学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陪同父亲去参加老同学的葬礼。
老同学是在一场森林大火的救援行动中牺牲的,尸骨都被烧成了灰烬,听说十分惨烈,他的妻女甚至连遗体的本貌都不曾见到。
在殡仪馆的悼念仪式之中,棺木之中,放置着的是生前的衣服和军帽。
一个身穿黑衣裙的女人,带着尚且年幼的女儿站在棺木前,面对众人的悼念和鞠躬,还礼。
可谁知道葬礼到一半,女孩忽然晕倒了。
当时萧禹庭距离最近。
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倒在地上的小姑娘扶起来,去掐她的人中。
女孩一口气舒缓过来,猛地舒出了一口气。
她睁开眼睛转头就吐了。
只是长时间没吃东西,呕出来的都是胃酸。
当时就有年长的人站出来,叫先送女孩去医院,葬礼继续进行。
在场的大人都难免因为身份原因不能离开,最后就叫萧禹庭带着女孩去了医院。
女孩一张苍白的小脸上没有笑过,侧头一直看向车窗外。
到医院做了胃镜检查。
这个检查很难受。
到底才是一个十一岁小姑娘,忍不住,倒是也不开口,就啪嗒啪嗒往外掉眼泪,就连做检查的医生看着都有些不忍了。
最后检查过后,确定是慢性胃病,开了一些药。
离开医院的时候,萧禹庭看见小姑娘坐过的椅子上,有一抹红。
他再抬头看小姑娘身上的裙子。
因为穿了黑裙子,看起来也并不明显。
萧禹庭将外套脱下来,快步走过来,蹲下来给她系在腰上。
我要睡了
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叫小姑娘在车后座等他,他去了超市里,买了卫生棉。
他也是第一次买这种东西,看着花花绿绿琳琅满目也不知道怎么选,就顺手把各种长度的都买了一包,拎着袋子出去。
他送她回家。
到家后,他才把黑色的袋子递给她。
小姑娘打开袋子看了一眼,有些不理解。
萧禹庭瞬间感觉有些棘手,“这个是你现在要用的,你……你妈妈教过你怎么用么?”
小姑娘摇了摇头,“但是我会。”
她有同学已经来过初潮,她也见过同学用小翅膀。
她也瞬间理解了刚才萧禹庭把衣服系在她腰上的意图。
“谢谢你,大哥哥。”
小姑娘声音清脆,朝着他笑。
那次之后,萧禹庭就没见过杨乐卿了。
他只是在萧家吃饭的餐桌上,偶然听到过父母提起来那位杨叔叔的女儿,母亲改嫁了,被送到亲戚家养着。
等到萧禹庭思绪回笼,面前的杨乐卿已经喝完了一盏茶。
杨乐卿喝的一干二净,一滴都不剩。
她眼睛有些懵懂,却有灵动,转动看着萧禹庭面前的茶盏,趁他不注意,就也给拿了过来喝。
萧禹庭:“好喝么?”
杨乐卿点头:“好喝。”
萧禹庭又给她倒了一杯。
临行前,萧禹庭叫酒楼打包了一份茉莉茶包带走。
回到酒店里,杨乐卿的酒意散了一些,却因为喝了些茶,倒是不困了。
她双颊上点染着一丝酡红,像是点了一抹胭脂色。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杨乐卿脚步微一踉跄,萧禹庭扶住了她的手臂。
杨乐卿扭过头来,傻乎乎的冲他笑:“谢谢你呀。”
她喝醉了酒,倒是也不撒酒疯,回到酒店就安安静静的去洗澡。
酒店房间开的是标间。
等到萧禹庭洗了澡出来后,就看见杨乐卿依旧坐着,也没看手机,就安安静静的坐着。
萧禹庭:“今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