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一起的。
和时舒打过招呼。
可能是意外时舒居然没带助理,是一个人过来长榆的,张高磊有些尴尬,犹豫之后,还是将身后的人介绍给时舒。
“这位是我的助理,徐欥,小徐,徐助。”
原来是,徐助理。
时舒点了下脑袋,这才又重新打量起这位徐助理。
长身清瘦挺拔。
长榆很冷,他裹着围巾。
视线向下,短款羽绒服搭配休闲裤,机场大厅的灯光下,因夜晚的光线朦胧,阴雨连绵下更显得万物迷离,他因此拥有影影绰绰,漂亮腰身的线条。
视线往上,他笑起来有明显的卧蚕,洁白整齐的牙齿连接窄窄的颊廊,微笑弧线饱满,笑容干净治愈,像初冬的一片暖雾,静悄悄地落在冻得僵硬的泥土上,那里因此有绿意在偷偷绽放,极富感染力。
秀气的五官清晰明朗,明明是在初冬季节,时舒却意外想到了夏日炎炎里清凉解暑的橘子味汽水,瓶盖掀起,满满腾腾的少年感,一股脑儿全都溢了出来。
想到今天上午的面试乌龙事件,对比过于明显。
时舒细眉微抬,面带微笑地看着张高磊,真情实感地夸赞道:“你就挺会挑助理的。”
张高磊的表情渐渐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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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舒率先走出机场。
司机在外面等候着。
铺着石英砖的地面积了层薄薄的雨水,尖细的高跟鞋鞋跟磕在石英砖上,发出不紧不慢的“蹬蹬蹬”的清脆响声,凌驾在节奏感之上的,是女总裁强大的气场,不容轻视和怠慢。
伞面像高级丝绒黑巴克玫瑰一样绽放在阴沉的雨中,连伞骨都随之变得矜贵高冷。
注意到眼前视线变暗,时舒抬眼。
高高的男生撑开把黑色大伞,举着伞骨的手臂屈起,露出的小节腕骨笔直纤长,握住竹柄的一双手,手指根根瘦白,宛如出自漫画家的画笔之下。
哪儿出现的黑伞?
时舒视线微偏,男生肩上背了个黑色的双肩包。
而时舒多看他两眼的原因是——
他拉开后排车门的同时,将黑色伞面毫无保留地挪过来,此时,雨珠下得密密匝匝,而他自己的整个身体却完全暴露在初冬阴绵绵的雨水中。
时舒因此联想到他发梢的水珠。
想必,他是这样替张高磊遮挡过来时的雨。
随后,时舒又见——
他左手撑伞,漂亮修长的右手不动声色地护住车门的上沿,直到时舒弯腰坐进亮黑色的商务车后排座位,他才轻轻关上车门。
这辆商务suv是时汐集团旗下主机厂自主研发的品牌新能源汽车。
一连串的小动作自然、连贯、真诚,毫无做作和生硬,包括关门时,他低下脑袋没说一句话,目光却细心地扫过车门夹角,确保车门关上时,不会弄伤时舒的手,也不会弄皱时舒的衣服。
是位合格的助理。
时舒得出这样的结论,脑袋中却不经意间有些好奇,不知道这样的年轻助理,他的工作能力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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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时舒坐进车内以后。
徐欥绕过车身,刚探手准备为张高磊打开另一侧车门,就被张高磊拽住手臂往后退了退。
仍在石化中的张高磊,实在是憋不住了,顾不上平时的温文儒雅,手挡住半边脸,压低了声音:“小徐,我问你个事儿。”
“张总,您请说。”
“你说,小时总她刚刚是不是在阴阳我?”
徐欥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眨了下眼,眼神无辜,却不明所以。
年轻就是年轻,一点儿政治觉悟都没有,张高磊抿了抿嘴。
不过,对于深得自己信任的助理,张高磊并不避讳坦露自己的心思:“我的意思是,刚才,小时总的那句,‘你就挺会挑助理的’,她是不是在阴阳我?”
徐欥显然被这样的问题难住,他抓抓脑袋,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张高磊似乎也没打算给他回答的必要:“小徐啊,我觉得小时总她就是在阴阳我啊。”
“你看啊,她一个集团总裁,她出行都没有助理随身,而我,这种级别,我还找个名校大学生当助理。”
“我找个名校大学生当助理也就算了,我还带着你在小时总面前乱晃。”张高磊懊恼地拍了下大腿:“你说我,我这不是挖坑埋自己吗?”
这下,徐欥听明白了,温驯乖巧的清秀脸庞上也不免出现了一丝裂痕:“所以,您是打算要辞退我吗?”
“你……”张高磊被他的耿直噎住:“那倒不会。”
见徐欥误会了,张高磊有些好笑,心情也随之平稳许多。
他担心给时舒留下摆款儿的印象的同时,徐欥担心被他解雇。
这就是世道轮回,一物一解吗?
张高磊宽宽徐欥的心:“自从你入职以后,我很省心了。说句不夸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