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章桃的声音矮了一截:“取向方面的……包养关系。”
“……”时舒沉默了。
“辞职报告放桌上。”时舒看着徐欥,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辞职报告?谁要辞职?”
电话那头的夏章桃有些吃惊,所以她刚才不接她电话,是在和哪位集团高管做离职面谈吗?
徐欥“嗯”了一声,将手里装有辞职报告的信封放在时舒办公桌的一角,退出去总裁办公室之前,他想了想又说:“那我就先不打扰您了,我会和董助做好交接。”
人和人的来往匆忙,一生都在离别当中。
只是没想到,有些人的缘分居然这般短暂。
时舒没有留人的习惯,因为强留的留不住,留在她身边的除了命运,其他都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人。
这个道理,不会有人比她懂得更深刻。
外公是命运留给她的。
章桃是属于心甘情愿留下来的。
那高博呢?
嗯,高博也是。
所以,徐欥要走。
那就走。
干干脆脆的,别回头。
“不用了。”时舒道得平常:“高博不是我的助理。”
“没有你之前,我也没有其他助理。”
“你走吧。”时舒没什么表情:“别后悔就行。”
-
奇怪的是。
递出辞职报告并没有像徐欥以为的那样如释重负,恰恰相反,他的心里垫得沉甸甸的,仿佛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了住,连同脚步都变得沉重。
徐欥刚回到工位,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就被董助叩住办公桌面,转达了这样的话:“去趟时董办公室。”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请辞这么快就传到了时董那儿,但……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要离开,出于礼节,他的确是应该要和时董说一声的。
“好的。”
徐欥刚到董事长会客室门口,就听到时董在办公室里连连叹气。
等他敲门的时候,时董叹气的声音就更重了。
“唉。”
“唉。”
“唉。”
看见站在门口的徐欥,时文奎收起忧绪,面露微笑:“小徐助理啊,来来,你进来。”
但他很快又故意多叹了两声气:“唉……唉……”
徐欥无法对眼前的情况视而不见:“您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烦啊,确实烦。”时文奎邀请徐欥在茶桌前坐下:“来来,小徐助理,来喝茶。”
徐欥不敢要老董事长亲自给他斟茶,起身主动接过胡桃木长柄茶海:“我替您来。”
时文奎笑了笑,不再迂回,他开门见山,道:“我听说了昨晚的三人同行。”
徐欥泡茶的手僵了一瞬,但很快他就理解了,不会有什么能逃过时董的耳朵。
董助便是时董的耳朵。
时文奎笑容一收,正色道:“给小徐助理你,造成了一些心理负担和困扰吧?”
“您见笑了。”徐欥动作标准而娴熟地托着茶碗递过去,顺势便要请辞:“其实是我的问题……我……”
“嘘。”时文奎食指压着唇,打断他的话:“你先别说你的决定。”
“等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如果还是坚持你的想法。”他摇了摇头:“我当然会尊重你的决定。”
徐欥只好话先咽下:“您请说。”
“我想啊,她应该是把你当成了弟弟。”
听到这样的话,徐欥愣了愣:“时总有、弟弟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
时文奎也卡壳了一下。
他很快找补:“有啊,怎么没有?”
“她没告诉过你吧?”
徐欥默认。
时总没有和他说过弟弟的事。
不过,认识时总的这段时间,时总好像从来也没有在他面前说过自己的事,没有向他介绍过自己身边的人,家人、同事,仅仅除了那位教化妆的夏章桃老师。
“已经不在了。”时文奎声音郁郁低沉下去:“就葬在她住的那幢别墅后花园的假山底下。”
时文奎讲的故事是这样的。
时舒小时候家庭条件比较普通,甚至可以说不好。时舒还有个弟弟,也就是他的亲外孙儿。虽然家庭不富足,但姐弟俩感情很好。不过,时舒十四岁那年,七岁的弟弟因为生病没钱治疗,在那年冬天,大雪纷飞之际,弟弟去世了。
“算算年纪,要是还活着,就和徐助理你一般的年纪啊。”他感慨道。
徐欥不疑有他:“是葬在西山园林吗?”
时文奎以为要被徐欥识破了,也是,拥有那么大面积私人园林的人家编什么没钱治病?
临时编的故事果然漏洞百出。
“那是祖宅,祖宅。”时文奎忙补充:“祖上传下来的,空有那么大